她轻轻阖上了门, 小跑着出去了。

不过,出门前留下的是“什么都可以”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门关上后不多久,走廊里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降谷零本以为是桐崎忘了什么东西没拿, 所以才折返了回来。但再仔细听听,他注意到,这并非是“一个”脚步声,而是数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了一起。

其中掺进了细高跟踏在地上的清脆声响,可降谷零记得,桐崎出门的时候穿的是平底鞋。

脚步声停在他家门前, 是什么人来找他了。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几个人西装革履,为首的那一位降谷零倒是有点印象,是雾岛家的管家。在前几天差不多的时间点,他也敲响了自家的门。

至于跟在他身旁的人,降谷零倒是记不得了。但在管家的身后,他看到了一位眼熟的女性。

是桐崎的母亲,汉娜。

汉娜无声地笑着,嘴角紧抿,双臂环绕着搭在胸前,目光自然而然地也就落在了精致的指甲上。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很大的阵仗了。

而接下来的事件走向,变得愈发夸张。

管家先是向降谷零毕恭毕敬地一鞠躬,还道了声好。随后,便从身后人的手里取过一个银色的方形手提箱,当着降谷零的面打开了,

手提箱里面装着的是一摞摞的“福泽喻吉”——面值一万元的纸钞,一捆就是一百万。

粗略估计一下,估计是个很惊人的数字。

降谷零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传说中“给你五千万和我女儿分手吧”的狗血桥段中的男主角。

“如果您愿意与桐崎小姐分手……”管家清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说,“那么,您就能得到这笔钱——这是来自濑原先生的承诺。”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有点想笑。不过,却不是因为眼前的巨额钞票而笑。他只是觉得这个场合实在是有种分外的微妙感。

“抱歉。我并不缺钱。”他回答得很果断,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礼貌的笑容,“辛苦您走这一趟了。”

管家阖上箱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身后的汉娜叫住了。

“我想和降谷先生单独聊聊,你们在车上等我吧……手提箱也给我。”

“好的。”

依着汉娜的要求,他们离开了,走廊上就只剩下了汉娜和降谷零而已。对于他们来说,这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正视彼此,也是第一次进行对话。

昨晚在雾岛家时,他们之间就连眼神交流都少得可怜。

汉娜摘下墨镜,视线越过降谷零,往屋内看了两眼。

不可否认,这里看起来确实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