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她对自己的迟钝还是挺有自觉的。
降谷零一手支着下巴。他很诚实地告诉桐崎,应当接受这份感谢的并不是他——而是哈罗。
毕竟,多亏了哈罗,才能成功将她从安眠中唤醒啊。
哈罗对此骄傲得很,仰起小脑袋看着降谷零,满心等待他能够摸摸自己的头。不过降谷零倒是没有注意到它的小动作,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低垂着眼,故作沮丧地摇了摇头。
“其实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全都没有听见。”他的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无奈,“总觉得每次你都只会听见哈罗的声音,从来都听不到我喊你的声音。”
车厘子那次也是一样,哈罗一叫她就跑出来了。
唉,他好失望啊。
“噗……”
面对难得沮丧的降谷零,桐崎居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了。她轻掩着嘴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我才没有漏听您的声音呢。唔……这么想吧,降谷先生您的亲切呼唤,把我唤醒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程度。哈罗的叫声补上了最后的这百分之五,所以我才醒来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她说话时的语调与神态简直认真到了极点,让降谷零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也差点忘记了,在自己喊她快点醒来的时候,她还在哼唧哼唧说着“好想吃意面”的事。
不过,偷听到她说梦话什么的,这种事降谷零才不会告诉她。
“你的手受伤了?”
降谷零的视线落在了桐崎的左手上。白色的石膏实在是太过显眼,想不注意都难。
“唔……”桐崎支吾着,很不自然地把手藏到了衣服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姑且算是吧。”
都打上石膏了,怎么还能是“姑且算是”呢?
但降谷零却没有戳穿她的小小掩饰,而是顺着她的话颔了颔首。
“对了,降谷先生,能冒昧地问您一件事吗?如果您不愿意回答的话,也可以不说。”
“什么事?”
桐崎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栏杆旁,微微前倾身子,靠近降谷零耳旁,小声嘀咕着:“您半夜的时候为什么出门去了?是为了警局的事情吗?”
她特地把声音压得很低,看来她也不想让别人听到自己的话。
看来她也是挺敏锐的。
降谷零没有隐藏,他也不想对桐崎隐藏。
他点了点头:“对。去处理电影院炸.弹狂的后续事宜了。”
“哇哦……总感觉很酷呢!”桐崎的眼底亮起了光,“能不能……啊……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