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咕噜噜滚至一边,火苗明灭,倏忽即没。暗夜,除了暗,只有夜。
展昭全身都被死死裹缠于襦裙之中,不能动弹半分,那襦裙越缠越紧,缠的展昭透不过气来。
一双手,一双女子的手,缓缓缠上展昭的脖颈,十二根冰凉的手指,如同毒蛇腻滑的外皮。
展昭忽然想起了右肩的信蝶。
来不及了,他的全身都已沦入这层层裹就的黑暗,再也触不到信蝶,端木翠永远不会知道他在这里。
这里,是连月光都伸不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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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端木桥到端木糙庐是七步,从端木糙庐到端木桥还是七步。
王朝就这样在木桥和糙庐之间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偶尔看向了无人声的端木糙庐,重重叹气。
王朝已经在端木糙庐门口等了三天了。
三天前,张龙赵虎在锦绣布庄找到了彻夜未归的展昭。
或者那并不是展昭,只是一个赤红色的人形蛹而已。
是的,就是蛹。
赤红色的布裹着的,应该是一个人,周身微温,按下似乎是人的皮肤,凝神细听,有极细极微的呼吸。
旁边散落的是展昭的巨阙和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