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民间女子或贵族小姐,成亲的嫁衣皆为亲手所作,至少也要亲手刺绣,赵昊没有时间精力,也没那手艺,何况她自幼被当做男子教养,心气极高,也不屑于此,顾惜朝明白这点,便代劳了。

顾惜朝只做耳旁风,看着赵昊,眼神有些温柔,有些戏谑:

“喜不喜欢,我的陛下?”

赵昊并不答,无声地凝视着顾惜朝。

顾惜朝也渐渐收了笑意。

两人默默对视,只觉如时光流转,许多年年岁岁,他们总是这般,互望着过去了。

赵昊不言不语,心里有些释然,有些得意。

两人独处时顾惜朝有时顽笑称她“我的陛下”,从没有一刻这般动人。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哪怕是一个人的心。

黄昏时喜堂新房全数布置好,顾惜朝为赵昊梳了头,妆倒也不必上了。

二人高堂俱是一块排位,赵昊好歹还有父有母,顾惜朝则只放了母亲的。

赵昊见顾惜朝竟连排位都带来,才知他不是临时起意,竟是早就打算好了。

又想到那一件不知准备好多久的嫁衣。她后知后觉地明白,对顾惜朝而言,一场正式的婚礼、一个家,有多大意义。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时,赵昊看见遮住视线的红盖头下露出两人牵着的红绸,另一端是在顾惜朝手中。

她心里忽地柔软起来。

礼成,顾惜朝牵着赵昊入洞房,用喜秤掀了盖头。露出新娘的面容,未施粉黛,但因养尊处优,肤如凝脂,衬着首饰红装,也很是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