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姐让我来。”
他侧身向一旁让开,身后的军兵齐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简易的单人软轿,软轿前立着一个贵族少女,一袭纯白的狐裘,云鬓珠钗,肤色如雪,衬着一地未化的薄雪,整个人都如同雪仙一般。
傅玉书大步走上前去,站到她面前,又似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道了一声:“易儿。”
易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垂眸:
“你死在外面算了。”
傅玉书双手握住她肩,歉然道:
“易儿,别说气话,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她低头抵在他胸口,喃喃道:
“……傅家满门被血洗,你不知所踪,我还以为真要替你守望门寡……”
在众人面前,易水言词不尽不实,语气里情绪却是真心实意。
傅玉书不知道想把这出戏导得多么逼真,竟然连她也不先会知一声,得知傅家被血洗,她真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怎么会放任这一条绝好的退路被毁?直到收到他送来的消息,才知道到,他还有血海深仇。
凭心而论,傅家三代谋求崇真绝学,实在怪不得人家下辣手,一死一囚都算是便宜的了。不过她从前世到今生,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仗势欺人。
等傅玉书让开身子,易水的脸可是把崇真上下都好好惊了一把,易水也瞧见青松身后瞪大眼睛的伦婉儿,眼睛便带上些似笑非笑的神色,瞥了傅玉书一眼。
傅玉书如若未见,含笑握住她的手。
易水说这次来崇真是想带傅玉书回去的,所以便到了傅玉书的房舍商谈,首先是傅家后事,易水只道:“我收殓了伯母的尸骸,送回金陵厚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