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摇头。
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贾环抬头看看两张同样消瘦的脸,他虽不曾亲见,只在贾政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知道这两个人顶了多大的压力才撑到如今,几乎是千夫所指,举世皆敌……竟然失败了?
便如人使了全身的力气拉车上坡,要容易要到顶了,却被人将绳子剪断……
难怪会如此沮丧。
却听胤祥咬牙道:“瞧吧,两年之内,不回老样子,挖了我的眼!”
贾环道:“老爷子应该没这么糊涂啊!”
胤祥道:“若是皇阿玛的意思,我也什么都不说了……和在胸口戳一刀相比,从背后痛来的刀子才是最痛的!”
胤禛沉声道:“别说了,十三。”
胤祥道:“四哥,你让我说!再不让我说,我要憋疯了!”
胤禛沉着脸不吭气。
胤祥咬牙道:“万岁爷说,太子坐镇,老四总揽,老十三亲办……就为这一句话,半年了,我和四哥在户部苦熬着,谁要是睡过一个囫囵觉,谁他妈不是人!我们这么熬着,还不是为了给他争脸,半年了他来过几次?可我们弄出点成绩来不都是他的?”
“可我们一心为他办事,却说我们想让他当独夫!什么叫独夫?残民以逞才是独夫!我们办的是皇差,惩的是民贼,怎的就成了独夫了?!”他声音渐大:“千夫所指,无疾而死——这就是他做太子的对我们的论断!我们辛苦办差,得的,便是这八个大字……”
“魏东亭病了十几年了,熊赐履根本没有欠库银……旁的人都还没说什么,他便先将屎盆子扣在我们身上……说人是被我们逼死的……”说话间,声音已然哽咽,道:“我们没日没夜的苦熬,好容易……他一句话,顷刻间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