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要有些影响,要不他好生读书,中了进士做了官;要不他离了这里,自己去闯一块天地。
但他对做官着实没有兴趣,何况现在皇上年迈,几个皇子个个出色,官场上风云变幻,这个时候做官,绝不是什么好事。是以出路便只剩了一个,离开贾府。
既已有了决定,便没有拒绝贾宝玉,这些年他和大和尚不是住在寺里,便是藏在深山,或者僻静的庄子,还真不知道这些富家哥儿们是如何生活的。多了解外界,也是为将来离开贾府打下根基。
第二日,为了将就贾环,贾宝玉便和他一同坐了马车前往薛蟠定下的处所,薛蟠早便等在哪里,一眼看见被贾宝玉扶下马车的贾环,顿时便直了眼。
席上的素斋的确出色,但是贾环素爱原滋原味,对这些精雕细琢的吃食并不感兴趣,酒水更是点滴不沾,对唱曲儿的姑娘连正眼不成看过,这般热闹的场景,多了他一个,不仅没有热闹多少,反而变得冷清多了,薛蟠却全然不成发现,只顾盯着贾环发痴,偶尔被贾环发现,不悦的冷冷看他一眼,更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贾环听他们谈论一阵,渐觉无趣,薛蟠时有时无撇来的眼神让他浑身难受,同贾宝玉说了想要回去,然贾宝玉此刻正与那艺名叫琪官的戏子相见恨晚,哪里肯就走?唤了叫来福的车夫来,吩咐先送贾环回去,再来接他。
贾环上了车,马车稍停了停便开始移动,贾环在里面闭目养神,昏昏欲睡,忽然马车越走越快,贾环渐渐察觉不对,他们并未出城,城中道路虽广,但行人众多,是以只能缓缓行驶,怎的忽然跑的如此之快?
猛地揭开车帘,只见道旁飞速后退的山林,顿觉不妙,喝道:“停车!”
马车不见停下,反而跑到更快了。
贾环如何不知道自己着了道儿,冷冷道:“你若再不停车,我便跳下去!”
马车仍越跑越快,似乎不相信他真敢就这么跳下去。
贾环一把将车厢中的薄被扯过来,裹起小几,一言不发,重重扔了下去。
重物滚落的声音传出,车前果然传来“吁”的一声,马车冲出十多步终于停下,薛蟠连滚带爬的跳下车,向后狂奔了数米才反应过来,一回头,便看见刚从车厢中跳下来的贾环。
薛蟠抹了一把冷汗,道:“谢天谢地,环儿你没事。”
贾环冷冷看着他,道:“薛大哥为何在此?”
“这不是……呵呵,”薛蟠傻笑道:“这不是想和环儿你亲近亲近吗?”
“来福呢?”
薛蟠道:“他拿了我的银子,不知道到哪里快活去了呢……环儿,不如……呵呵,我们也快活快活?”
贾环不说话,冷冷看着他。
薛蟠被他秋水般的明眸看着,越发心痒难捱,慢慢逼近,赌咒发誓道:“好环儿,我实在是欢喜你的很,只要你应了我,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要我打狗,我绝不撵鸡……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给你!好环儿,你应了我,从今后,你就是我老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环又气又怒,仍忍不住被他几乎逗笑,僵了脸,一面向树丛退去,一面冷冷道:“在学堂里便知道薛大哥是惯会哄人的,对香怜玉爱几个,都费尽心思好生哄了几日才弄到手,怎么今日对我竟是要用强不成?”
薛蟠央道:“我不过和他们玩玩,他们怎能和你比,好环儿,实是你生的太美,哥哥一日也等不得……环儿你放心,只要你应了我,什么香的臭的金的玉的统统不要,只守着你过日子……好环儿……求你了,应了哥哥我吧……”
贾环冷冷道:“薛大哥难道就不怕我去告诉长辈们知道?”
薛蟠得意洋洋道:“环儿你怎么会那么傻,听说自你回来,姨父也不过见了你一面,就算你说了,我不过就是被我娘打一顿板子,但姨父最是正经古板的,只怕要嫌你有辱门风,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至于姨母,你母亲不过是她跟前打帘子的,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你说姨母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
贾环怒极反笑道:“好,好啊,你倒是打探的清楚。”
薛蟠道:“若不是打探的清楚,我也不敢就这么……嘿嘿,好兄弟,你别犟了,哥哥保证,那滋味儿你试过一次,便再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