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人搂的紧了些,话不曾说完,只是将脸挨在少年的发顶,隔着发丝感受着少年温热的体温,觉得此生此世,再没有一刻比此时此刻更为充实安心。
李资轻声道:“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确让人敬佩,我却不愿学他。我自不会沉溺在儿女情长中,不理家国天下,当挺身而出时,我亦当仁不让,分内的事,我也不会推辞,可是洪水既退,百姓无忧,有的是人可以善后,有的是人会安抚百姓,有的是人想抢这一份功劳政绩,我为何要因为这些事,放弃你我好容易得来的片刻相守?”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懒散也罢,我李资,没有那么重要,天下百姓,不是非我不可……可是我和你,却只有彼此。我许不了你永远,我会老、会病、会死,我不知道我的一辈子有多长,我不知道可以陪你多久,所以,能多一刻便多一刻……”
“所以……”他轻轻抚着少年的长发:“你也要这般对我——该吃药的时候,就得吃药!”
林楠正双目微湿,感动的无以复加,却见他话音一转,又拐到吃药上头,顿时觉得无数乌鸦从头顶飞过,将李资一把推开:“倦了!睡觉!”
翻身躺下。
李资替他盖上薄被,摇头失笑。
莫要使气,当我被耶律良才挟持时,你是何等心情,当你昏睡不醒时,我就是何等心情……所以,就算被你万般嫌弃,就算要灌再难吃的药,我也绝不会心软!
当林楠和李资在马车上吵嘴的时候,林如海和李熙,也在御书房闹的很不愉快。
起因是贾政的一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