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良才一拍手中的折扇,道:“正巧我们也整日闲的很,若是林兄不嫌弃,不如一起用个便饭如何?末了也想请林兄带我们四处逛逛,难得来大昌一趟,却还不曾好生玩玩呢!”
林楠歉然道:“这却要两位失望了,你们也知道,小弟前些日子闯了大祸,正被父亲关在家里抄书呢,因为父亲上衙去了,才敢偷偷溜出门玩玩,这都过了半日了,若再不回去,当真要屁股开花了!”
并不等二人答话,微微抱拳,径直离去。
耶律良才看着林楠缓步离去的背影,一身轻薄的雪白长袍,将要及腰的漆黑长发,逍遥散漫的步伐,仿佛即将乘风而去的仙人一般,正微微失神间,听到身便拓跋玉道:“这位林状元,好生有趣。”
耶律良才头也不回道:“怎么个有趣法?”
拓跋玉道:“看他的字,他的诗,他的容貌气质,都仿佛仙人一般,当不食人间烟火才是。可是他却偏偏会举刀吓人,会刻薄的气的人吐血,连屁股开花这样不雅的话都张口就来……这还不有趣吗?”
耶律良才微微一笑,道:“大昌人说,至俗至雅在林郎,自有其道理。”
似乎是熬鹰之语启发了李旬,后面的事便不需林楠操心了。
老弱病残几乎是欢天喜地的被收容,客串乞丐的农民一听要签卖身契,第一时间跑了个没影儿,最后就只剩了的街头混混地痞流氓这一类了,至于控制别人行乞的丐头,顺天府伊付尚德表示——京城中绝无这等人……起码现在没有。
虽只剩下惰民一类,但就是这些惰民是最棘手的。李旬身边只有十多个差役帮忙,便是一个人有十双眼睛,也看不住几百个流民,李旬才熬了三天,鹰就跑了一大半,又回到了各个街头。
李旬也不去找他们,只是第二日,一道同样在现代社会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法规出台:全城乞丐皆由朝廷统一安置,但凡街头行乞之人,非是骗徒即为流寇,见之即刻报官,若有敢施舍食物者,罚银十两,敢施舍财物者,罚银百两,枷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