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笑道:“半熏不好吗?陶陶然、熏熏然,如处云端,乐而忘忧。喝的烂醉有什么瘾头?只换得隔日头痛罢了。殿下约我来此,想必不会就为了将我灌醉吧?”
“可是我令你不安?”
林楠笑道:“殿下何出此言?”
李资淡淡道:“你虽看似豪爽,实则最不喜麻烦,凡事皆爱借力打力、顺势而为,从不曾主动去做些什么,却为何先在父皇面前进言,后亲至工部谋算,只为送我一大功?我李资何德何能,能让林郎你眼相看?”
见林楠笑容敛去,眉头微锁,李资继续道:“你虽不喜麻烦,遇事却从不退缩,向来不惧迎难而上,何以今时今日,却对我诸多回避?我李资又何德何能,能让林郎你避我如蛇蝎?”
林楠低头笑了笑,将杯盏撇在一边,换了碗来,也不用酒壶,直接抱了酒坛,一连斟上十来碗,道:“既然殿下喜欢豪饮,用小杯小盏如何能尽兴?”
将倒空的酒坛放在地上,这才坐下,笑道:“空饮无趣,不如行个令?”
“你说。”
林楠道:“既然殿下有话要问,不若这样:饮一碗,可提一问,对方只能据实而言,若遇不愿答、不便答、不能答之事,可陪饮一碗,但绝不许有半句谎言。”
李资看了他一阵,忽然摇头失笑,道:“好。”
端起一碗,一口喝完,却不说话,直接又端起一碗,一连三碗下肚,目光清明如故,静静看着林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