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资虽有言必应,却又惜字如金,似乎要将话都留到喝醉了再说。
林楠却话多得很,从西湖的荷叶,说到西北的烧刀子,从杭州的戏子,说到京城的火炕,天南地北,漫无边际,亏他怎么转过弯儿凑在一处的,似乎是想趁着还未喝醉,将话先说尽了。
菜几乎没怎么动,酒却少了大半坛子。
林楠撑着头,带着笑,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却像是带了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李资却似乎越喝越清醒,幽深的双眸渐渐清晰。
“前儿,父皇令我协理工部。”
林楠举杯和李资碰了一下:“恭喜。”
从历练,变为协理,这是将工部大权交了半数在李资手里,确实值得恭喜。
李资一口喝干,又道:“我记得月前你曾说过,你去工部,是为了将修园子的事儿挂靠在我的头上。”
林楠皱眉想了想,笑道:“似乎是说过的,殿下好记性。”
又是一杯。
两个人已经喝了足足可以醉倒十个人的烈酒,却似乎一个赛一个的清醒。
李资道:“我原是不信的。”
林楠笑着接口道:“原就是信口胡说的。”
李资扬眉看着他:“这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