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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阵子的书,便有和林全一起去的小厮回来报信,林楠问了几句后,便打发人去看贾母睡醒了没,丫头没多久便带了肯定的答案回来,林楠放下书,去了贾母的院子,同她一起说笑玩牌。

才玩了两把,便见宝玉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脑门上全是汗,进门看见林楠,似有话要脱口而出,又强忍了下来,唤了一声表哥。

贾母见宝玉这幅模样,牌也停了,招到身边坐下,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抹汗,责道:“都这么大了,怎的还是风风火火的?看这一身的汗!跟着你的人小子呢?一个个都是死人不成?”

宝玉勉强笑道:“不怪他们,是我知道表哥来了,便走的急了些。”

贾母嗔道:“你表哥住的又不远,要见什么时候不能见?这么急慌慌的做什么?”

又对林楠叹道:“楠儿也是,总也舍不得多来看我老婆子几眼,我年纪也大了,这人一老,最怕冷清,只希望身边能热热闹闹的,这么多的孩子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两个玉儿,唉,也不敢存了别的念想,只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就是了。”说到情动处,拿了帕子去抹泪。

林楠忙赔了罪,又连声劝慰,虽知道贾母的话半真半假,但是贾母怎么说,他就怎么听就是了。

所谓人老成精,贾母对贾府目下的处境最清楚不过,贾家下一代,委实没什么能撑得起家业的人,贾琏虽精明,却只在俗务上,宝玉虽聪明,也未用在学业上,且性子根本不是为官的料。但是林楠却不同,不仅读书上进,又懂得为人处世,且初入京城,便和皇子皇孙交往甚密,连皇上对他也另眼相看,若从感情上笼络好了,日后也能照看宝玉几分。

林楠对这样的事,向来看的很开,无论贾母如何想法,只对他有几分真心疼爱,又未存歹心,他便不会放在心上。

见贾母说出这样的话来,宝玉便是有十分的急事,也只得先按捺下来,同林楠一同说笑哄贾母开心,待贾母重展笑颜,继续摸牌后,宝玉便坐在她身后,开始对着林楠抹脖子上吊,手势眼色使个不停。

林楠却只做未见,和贾母说笑逗趣,宝玉终于按捺不住,道:“林表哥,我前儿得了一副古画,听说是极难得的,只是我眼拙,识不得真假,你帮我去看看如何?”

林楠看了他一眼,道:“你现下刚出了汗,再出去吹风,想生病不成?要看画,找丫头取来就是了。”

贾母闻言,又瞪眼斥了宝玉几句,宝玉只得怏怏作罢,在贾母身后坐立不安,起身在房间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又寻了几个由子,想叫林楠出去,被林楠不着痕迹的拒了,眼看时间越拖越久,宝玉一跺脚,顾不得贾母等人在场,直接开口道:“表哥,我有话相同你说。”

林楠皱了眉,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看了宝玉一眼,对贾母告罪道:“既宝玉有事找我,我便先去了,一会再来陪老祖宗玩牌。”

贾母允了,宝玉拉了林楠,去了无人的小花厅,将下人撵了个干净,张口便道:“林表哥,你放过晴柔吧!”

林楠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变冷,淡淡道:“宝玉这是什么话?说的倒像是我成了强抢民女的登徒子一般。”

宝玉急道:“表哥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

林楠淡淡道:“我是知道,但是旁人可不知道。需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以后宝玉说话也当注意一些,没得一张口就坏了人的名声。”

宝玉嘴巴动了几下,乖乖赔礼受了教,又央道:“表哥,你饶了晴柔这一遭儿吧,她一个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林楠淡淡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没旁的事,我也该回府了,今儿先生留下的功课还未完成呢!”

宝玉急道:“表哥!林全带人去抓走了晴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楠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很奇怪,为何你也知道?”

宝玉顿时一噎。

林楠道:“当时你也在场?”

宝玉不吭气。晴柔从林家跑出来,自己没去交代一声又和晴柔混在一处,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林楠冷冷道:“既然你也在场,便该知道,抓她的不是我的人,是官府的人,宝玉你要救人,该去顺天府才是,找我有什么用?”

宝玉一时无语,他若能救的了人,还需要来求林楠麽?原本是最小不过的事,可是自从鲍太医之案后,顺天府硬是被林楠耍的和他家的后花园子一样,他要抓的人,哪一个敢放?

想起晴柔那样一个单薄柔顺如小鹿般的女孩儿,被几个彪形大汉强行拉扯,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想起那惊恐的眼,如珠的泪,苍白的脸,还有那哀哀的一声“宝二爷”,仿佛生死诀别一般,宝玉顿时心痛如绞,见林楠这罪魁祸首还不断推脱,一时也失了理智,道:“表哥你说过,只要晴柔自愿或者我开口,你便会放她走,绝不留难,怎可言而无信?”

又看了一阵子的书,便有和林全一起去的小厮回来报信,林楠问了几句后,便打发人去看贾母睡醒了没,丫头没多久便带了肯定的答案回来,林楠放下书,去了贾母的院子,同她一起说笑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