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看着艾比点头的样子,愉快地继续说:“正是由于他对你们家这种很奇特的好感,你们才有机会逃跑的。接下来,让我们来说说一件有趣的事情——我的伤。”
“教授,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艾比板着脸,拒绝欣赏老邓的幽默。
老邓呵呵笑了,接着说:
“……之前,我不是没有和‘那个人’交过手,事实上,我们也碰到过几次,但都是点到即止,因为就像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够打败他一样,他也不确定是否可以打败我?所以,我们都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几天前我们又遇上了。这次,我也感觉他和上次我遇到他的时候有些不大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力量突然间增强了——在我们试探地交手的时候,我立刻被他瞬间释放出来的力量击伤了——当时,他也很惊奇,似乎没有意料到的样子。”
艾比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给笼罩了,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并且是因为她的缘故,而这原本是不会发生的;她慢慢抓住自己的袖子,抬起头颤抖得看着邓布利多教授,语无伦次地说:“……您的意思是,……他……可能……魂器……??”
邓布利多点头,这些断断续续的话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是的,是的……艾比,恐怕是的。我想他被你的话打动了,他疑惑了,动摇了,因此想要试一试——正像你说的,要是不行的话,反正可以再做魂器——这对他是很有吸引力的。”
艾比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意思,哑声说:“可是,我原本的意思是想要骗他收回的魂器,然后再那个时候,好把他解决——干净利落地解决,不留下什么可以复活的魂器啊!”
邓布利多安慰小姑娘:“是的,我承认你的想法是很好,我当初看了你的信,也很赞成。我也相信你是很有说服力的,否则,‘那个人’也不会听完你的话之后,真的就去收回魂器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因为收回了一个或几个魂器,反而增强了力量——这不是你的错,艾比。”
艾比萎顿在椅子里,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了,心里万分沮丧——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好心办坏事了;她总觉得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却觉得天算不如不算了。也许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乖乖地等傻哈出世才对,让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可是,难道要她眼看着外祖和舅舅家遭难而保持缄默?
难道要让她看着小蝙蝠成为食死徒自责一生而袖手旁观?
难道让她看着和她说过话开过玩笑打过趣的同学或死或伤或痛苦吗?…… ……
如果她无法坐视,那么一切又是无可避免的。这个循环犹如二十一条军规一样,是个该死的悖论!
“……艾比,事情也没那么糟。”老邓温和地说,“我这次受伤,其实也不是因为我真的打不过‘那个人’,而是我没有料想到他的力量突然的提升;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教授,我,我有一个疑问。”艾比突然想到了什么,“……要是收回魂器就能够提升力量的话,那么,制作魂器岂非就成了修炼魔法的好办法?”
——那岂不是人人都去做魂器了?那还了得。
“不是这样的,艾比。”老邓摇摇头,“……魂器并不能提升力量——事实上制作魂器是需要大量的技巧和魔力的,当‘那个人’每制作一个魂器的时候,我相信他都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和精力,因而每一个魂器都保存了他的一部分力量。”
艾比明白了,这就好像银行的零存整取,他收回的是原本就从他身上分离出去的力量,她分析道:“也就是说,如果当初他不制作魂器,他也能有现在的力量?”
“是的,”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明白了;而且…… ……也不知道他现在收回了几个魂器。……是全都收回了?还是还留了几个?”
老邓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别有深意,若有所思地看着艾比。
艾比被他看得全身发毛,立时感到大事不妙,迟疑地说:“你,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啊?……难,难道,你想让我去打听?别,别开玩笑了,教授。”
老邓还是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艾比,好像她突然变成了他喜欢的太妃奶糖一样;艾比大怒:“你休想!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怎可以让学生去接近危险呢?”
艾比慢慢地回想起来,发现老邓说的不无道理,相比于她所听到的voldeort对待不听话的人或家族的雷霆手段;他对于她家实在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