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依然没有回答,他挥挥手指,做了一个叫艾比过来的手势;艾比心里大呕——你丫的叫宠物啊?!不过没胆子拒绝,只得从床上爬出来,乖乖地蹦跶过去。
“请坐。”托马斯走到艾比身边礼貌地邀请,但是其手势却很强硬。
艾比四下一看,她屋里总共就一把沙发椅,一把软绵绵的小矮凳;艾比在心里翻翻白眼,她还有的选吗?!
于是“啪嗒啪嗒”地把小矮凳拖过来,放到这个煞星面前,然后乖乖坐好,一双小胖爪子规矩地放在腿上,一双小胖脚丫也老实地摆在小猪头绒拖鞋里。
一边是高大的沙发椅,一边是低矮的小软凳;一边是优雅端坐的大男人,一边是坐得宛如幼儿园乖宝宝的小丫头;一边气势磅礴,一边低头顺眼;——这是怎样悲催的一幕啊!!
艾比暗暗垂泪——呜呜呜,她好怀念霍格沃兹的风光日子啊,想当年她也是一威风八面的主啊!咋混到这地步了?!
“不用害怕,艾比,哦……我可以叫你艾比吗?”艾比忙不迭点头,托马斯没等她点完头就继续,“我只是想和你谈谈罢了!”
“您说,您说!”艾比学习狗腿作风。
“你的伤好了吗?”托马斯斯文地架起了修长的腿,一副关心口吻,活像那伤跟他没关系似地。
“好了,”艾比暗骂他虚伪,赶紧回答,“我……一拿到魔杖,就立刻给自己治伤了!”
“……在小树林里,你让我大开眼界,我……很喜欢你的守护神。”托马斯微笑着揶揄。
艾比暗骂混蛋,她一直不希望让人看见她的守护神,这下破功了。
托马斯若有所思地说,“……我使用魔法这么多年,有一个铁的信条——魔杖绝不可以离手!……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当魔杖离了手的时候,还可以保护原来的主人……别再扯什么家境问题了。”
托马斯语气很平淡,但是目光中却清楚地表示出询问的意思。
艾比心里大骂:你丫的,怎么不敢去问俺爷爷啊?!怕泄露出俺们交过手的事儿吧!不过嘴里却老实回答:“这个嘛……怎么说呢?奥利凡得先生曾经说过——不是你挑选魔杖,是魔杖挑选你。”
“这我知道,老奥利凡得几乎和每个人都说过这句话;那又怎么样?”
——不,你不知道——如果你是“那个人”的话,否则后来就不会死在自己的魔杖发出的死咒之下了。
艾比知道:身为弱者,就要选择聪明的说话方式,这家伙明显不是白巫师,就算不是伏地魔,也十有八九是属于伏地魔那一边的某个厉害的黑巫师。那么怎样说话才能既保证自己的安全,又能打听点什么出来呢?!
虽说上次有忽悠老邓的经历,但是这次可大不一样;老邓再怎么样也不会要她的命,可这位大爷——那可就难说了。
艾比一边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当年韦小宝是如何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还梗着脖子忽悠神龙岛洪岛主的,一边开始绕话:
“……本来我十一岁的时候,我祖父坚持要给我买一支新魔杖的,他认为一定要用适合自己的魔杖才行;可是,奥利凡得先生看过我父亲的魔杖之后,就说不用了,这支魔杖已经选择了我……呃,您别不信啊!是真的。”——艾比看他低头不语,赶忙用力说服。
“……难道魔杖不是一生只有一个主人吗?”托马斯沉思后,简短地问。
艾比暗骂这帮黑巫师没知识只会拿着魔杖乱挥,脸上却一脸严肃:
“不,魔杖是可以易主的……奥利凡得先生说的,要是一支魔杖的主人被另一个人打败了……或者杀死了,那么这支魔杖就有可能认可这个人作为自己的主人!……可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也是奥利凡得先生说的,这支魔杖接受我,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是它里面充满了我父亲临死前想要保护我的强烈意志……很强烈很强烈的意志。”
艾比声音越说越低,她可以想象那个年轻文弱的父亲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时候还眼睁睁地望着稚弱的女儿,那种担心的心情——绝望而又无助。
她在心中为轻轻他默哀:“……这支魔杖一直保护着我……有好几次了,……练习魔法的时候被自己的魔力反弹,那支魔杖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样,总是保护着我。奥利凡得先生也说,这是一个特例……从理论上还未经证实的特例——这支魔杖还在遵循它前一位主人的意志。”
屋内一片寂静,过了好半响,托马斯才低声地开口:“……什么意志?……又是‘爱’吗?”脸上全都是不信和讽刺,“……父亲对孩子的‘爱’?真好笑……”
托马斯依然没有回答,他挥挥手指,做了一个叫艾比过来的手势;艾比心里大呕——你丫的叫宠物啊?!不过没胆子拒绝,只得从床上爬出来,乖乖地蹦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