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奇被他的回答逗笑了,道:“小鱼儿果然合我道家逍遥自在的心性,不过小鱼想穿袈裟也不是没有机会……”

安余和他兜圈子逗得很是不耐烦,没好气道:“老杂毛你好像很闲?”

宁道奇口中的苹果刚咽到一半,“老杂毛”三个字入耳,顿时以他的定力都几乎将苹果呛到气管里去,干咳几声理顺了气后,道:“好小子,已经六十年没人敢叫我老杂毛了……”

“哈,原来你六十年前就已经是‘老杂毛’了吗?我还以为那个时候你顶多是‘小杂毛’呢!”

宁道奇愣了愣,忽然捧腹笑道:“那个时候可不是骂我做小杂毛?老杂毛三个字倒是真没人叫过……小子好胆,你师傅都不敢这么叫我。”

安余一面扔雪球,一面漫不经心的道:“你没听说‘君子可欺之以方’吗?你们这些人,尤其是和尚道士,一个个涵养好的很,难道会像宋缺那样因为人家的外号里同样有个‘天’字就满天下的追杀吗?”

看他一副“我就是欺负你涵养好”的模样,宁道奇笑到气喘,道:“说起来老杂毛倒是比老前辈三个字听起来竟还顺耳一些……哈,我终于明白道信为何总是一口一个老秃老秃的了!”

安余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崖下,懒得再理他。

宁道奇终于啃完他的苹果,将果核扔到山下,起身道:“小鱼儿可愿同老道去观里暂住数月?若是不喜欢道士,道信的禅宗亦是欢迎的。”

安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好意心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