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没有声音,却也没有将他的手推开。徐子陵暗叹一声,他可没有照顾这么别扭的小孩子的经历,不管有用无用,只能慢慢给他揉着,过了半晌,安余忽然向后稍稍挪了一下。

两个人原就靠的近,徐子陵半揽着安余给他揉着肚子,这会儿安余再挪,便整个挨进他的怀里来了。

“冷?”

依然没有听到回答,徐子陵无法,只得将他又朝怀里揽了揽,安余出奇乖顺的没有闹别扭,乖乖给他搂进怀里。

见安余似乎不想说话,徐子陵也不再开口,见他不再像之前一般辗转不安,便仍继续。

过了半晌没有声音,徐子陵猜他是否睡着了,正要缩手回来,却听到安余低低的声音突然想起:“我娘也爱打我……”

安余低声咕哝,声音有些模糊,似乎是在埋怨:“她总爱打我,不吃饭她也打我,爬树她也打我,下水她也打我……总爱打我……老是打我……”

既开始说话,安余的声音便渐渐稳定下来,低而平静:“小时候,村里来了卖冰糖葫芦的,那冰糖葫芦真好看,圆圆的,红红的,亮亮的,挂着透明的糖稀,发着光……我吸着口水,一直盯着它看……再后来,冰糖葫芦就卖完了,我也走丢了。”

夜风袭来,带着树叶拍击的声音,安余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像是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爹娘半夜的时候将我在草堆里寻到,我娘拿了小指粗的柳条儿抽屁股……真疼啊……柳条抽在屁股上,火辣辣的,一下接一下,又快又狠,仿佛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我当时似乎疼的受不了,拿手去挡,鞭子就便落在指背上,骨头似乎都要断了,我缩手,鞭子又抽在屁股上,我尖叫:‘疼!疼!疼……’”

“娘亲没有理我,只是不停的打,骂着:‘还敢不敢嘴馋?还敢不敢乱跑?敢不敢?敢不敢?’她的声音又尖又厉,打着颤,咬牙切齿,感觉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