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剑!”跋锋寒倒吸一口凉气,道:“我从未见过世上有这般直指杀戮的剑法,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中,竟仍旧恬淡自若,不疾不徐,游刃有余。你看,方才那一剑,若是我来用,定是一剑切断他的咽喉,他却只在对方颈侧血管处轻轻一点,竟是半点力气也不多用。哈,还有这一剑,居然从腋下没有护甲的地方刺入,穿过两节肋骨之间的缝隙,刺破心脏即回……简直是神乎其技!”

寇仲叹道:“看他那杀人全不废力的样子,这样的杂兵来多少都不够他杀呢!”

跋锋寒道:“若我是守将,或者放他进洛阳,或者派高手拦截,这样下去只是徒耗人力罢了!”

徐子陵道:“老跋会这么想,是不知道小鱼群战之能何等惊人,高手放出来给小鱼杀,他们损失不起。”

寇仲道:“若是守将聪明一点,就该老老实实放他进洛阳,反正他们打得是‘坐克’的主意,围而不攻,这般为一个人损兵折将委实不智。哈,你看,退军了!”

徐子陵淡淡道:“仲少少算了一件事。”

寇仲愕然。

徐子陵道:“你忘了,看守西门的是李世民的嫡系人马,他们对小鱼可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寇仲冷哼道:“五员大将,数百玄甲兵,去追杀一个人,难道失败了还不许人反击吗?咦,子陵你是对的,竟然将重骑兵都搬出来了,究竟要不要脸?!”

徐子陵面沉如水,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身影,看着他和黑色铁骑汇成的激流越来越近。

跋锋寒道:“只要他能在铁骑撞上之前,越过第一重沟堑就能得救了!唉,他的马儿虽好,骑术却不怎么样呢!啊!撞上了!”

安余终于明白婠婠为何会说,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渺小之极,身边疾驰而过的骑兵恍如激流瀑布,手上的骑枪连绵不绝轮番刺至,无不带着巨大的冲力,不过抵挡了数次便手臂发麻,持续不断的冲力,更让他连腾空跃起都做不到,只能麻木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