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着,没有了活了十八年的家,没关系,我还有下一个十八年,二十八年,甚至三十八年……我可以重新建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永远不会被人撵走的家,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旺财,我还要挣银子,养活我们两个人呢……”
“胤祚……”
“四哥,”胤祚看着胤禛,道:“我振作的很不容易,四哥,所以,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兄弟,喝喝酒,打打架,但是别他妈跟我说‘不要闹了’这句话行吗?我就想安安静静的过我的日子。”
“胤祚,皇阿玛不是真的不要你,他……”
胤祚就势坐倒在窗边的椅子上,眼神开始散乱,声音也时高时低:“我就是被他养着的一条狗,高兴的时候,抱在怀里宠着疼着,不高兴的时候,就一脚踹出家门,完了心里有些过不去了,再扔点肉骨头让我去舔,我还得感恩戴德……四哥,我没那么贱。”
“若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他怎么罚,我都恭恭敬敬领着。可惜他只是恼羞成怒,拿我胤祚做他的出气筒。”胤祚笑笑:“诚然,他或许哪天心血来潮,又会勾勾手指头把我叫回去养,但是四哥,我没那么贱。”
“是他先不要我的。”胤祚举起酒壶,将酒慢慢倒在地上:“我胤祚,就是他手里的一壶酒,他想泼就泼,想收……却难。”
“胤祚,”胤禛干涩道:“他是我们的阿玛。”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胤祚嗤笑一声:“我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人人都知道他是皇上的时候,我却当他是阿玛。”
“回想那个时候,我有多少法子可想?苦肉计,以退为进,借刀杀人……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比现在好一万倍。可偏偏我一个都不想用,我只想冲到他面前问问他,我也是你儿子,阿玛你怎么可以那么偏心,你怎么可以那么偏心,怎么可以那么偏心!”
胤祚终于彻底醉了,挥着手胡言乱语:“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自己不要我的……”
……
一炷香之后,胤禛将终于醉倒的胤祚安置在软榻上,掩上门,一转身便对上一张熟悉无比的脸,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