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非亲非故的人之间相处,不是本就应该划清界限吗?
然而他又微妙的接收到了薛蟠这番话里隐藏并未说清的那种情绪,所以这番话,反倒说不出来了。
薛蟠见他不答,急得眼睛都红了,“杨哥对我的好,我从不说谢,却是都记在心里的。只盼我待杨哥的心意,杨哥也能明白,我这里心里方才能得安稳。”
“我自然也是都记在心里的。”柏杨垂下眼,微笑道。
薛蟠立刻高兴起来,喜笑颜开的样子。他总是这样易懂,这样易满足。也许在某些人看来,这是呆傻,但柏杨却觉得,傻人有傻福。至少自己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薛蟠又灌了几杯酒,仿佛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将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道,“杨哥,有件事我心里想了许久,只是总不知该怎么问。一会儿我若是问了,杨哥千万回答我一句,好不好?”
“这可是喝醉了,竟耍起赖来。”柏杨道,“有什么话每日再说不迟。”
薛蟠急忙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袖,“不行,我今日若是不问,是酒也喝不好,觉也睡不安稳,杨哥你要先答了我!”
“这么严重?”柏杨失笑,“那你问吧。”
他这样爽快,薛蟠反而挠起头来了,“嗯……”他小心的看了柏杨一眼,“其实我就是想问,杨哥在苏州时,是否有什么交好的人,再放不下的?”
“什么?”柏杨不太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