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里松了一口气。
谈话的对象是相对好说话的大哥,而非是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妈妈,或者是整天板着脸不近人情的父亲,那可真是好极了。
她回到了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内。
正如田村太太所说的一样,这间宽敞的洋室保持着上一次居住时的陈设,透出浓郁的西洋风情来。铺着白色长绒地毯的房间一角,甚至还堆着她曾经所喜爱过的长耳朵兔子玩偶;久未有人动过的钢琴罩上了滚着蕾丝花边的白布,就像是等待着被人揭开的宝藏似的。
她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睡习惯了硬板床的她忽然坐到如此柔软的地方,竟然有几分不习惯。
大开的落地窗外,是花园甚好的风景。园丁精心打理的树木并未因为秋日的到来而显露出疲态,红绿交接,极是美丽。一张巴洛克式的白色圆桌安放在绿茵茵的草坪上,不知道是谁享用过的红茶搁置在桌面上。
金色的光粒缓慢飞扬着,在她身旁汇聚为了从者的身体。
库丘林弯腰,按了按她坐着的床,沉思一会儿,说:“在这张床上做的话,一定会非常舒服的。”
“?”珠里板着面瘫脸看向了库丘林,说,“你信不信我以令咒之名,让你变成花园里的花肥?”
“别——”库丘林立刻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抱女人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在习惯的地方比较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上就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蓝色的从者来不及把荤话说完,就化为光芒消散于空中。继而,门开了,佐伯珠里的兄长佐伯近一郎走了进来。
他是个身材胖乎乎的青年,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这份圆润,他的面孔看起来也平易近人一些,并没有富家子的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