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微弱地从喉中挤出了几句话:“那家伙是黑暗……终有一天,你也会被吞没……我已经找到了、找到了……”
剩余的话来不及出口,她便身体一软,再也没有了动静。花时松手,紧闭着眼的小南便摔落在水面上。因为失去了查克拉的托浮,她只能堪堪地飘在海面上,大半个身体都沉入了海中。
果然,别天神的持续时间再一次缩短了。这样的认知,让她觉得有些烦躁。更令她觉得不安的,则是濒临死亡前脑海中的想法——她竟然荒谬而可笑的将希望寄托于别人的身上,想要去相信一个本当是敌人的人。
对于一个如她这般的亡命之徒来说,这样的信任是最为可怕的。这种因为长久的习惯而产生的奇异的信任,应该在发端处就被狠狠地掐灭。
“荒谬。”小南已经不能再说话了,花时却对着她的躯体发出了冷哼:“你就在地狱和长门一起为自己被欺骗了而后悔吧。‘你的光’这样的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出现的,正如这雨隐村会一直被雨水所笼罩一样。”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一抹光亮照到了身上。她惊诧地抬起头,发现常年笼罩着雨隐村的阴云竟然散开了,那经久不歇的雨水竟然也停下了,天空中露出了一道浅淡的彩虹,横架在两道连绵不断的云间。
“这是怎么了?”花时诧异地说道。
虽然诧异,她却丝毫没有将这天象和刚才的话联系到一起去。她一手提起了小南的领口,拖行着她,按照小南死前所指引的方向,找到了存放长门尸体的所在。
小南将这处空荡的大厅精心装饰过,用白色的纸玫瑰铺满了一地,大理石的石柱上雕刻着神祗与天使,为死去之人指引着升天的方向。长门和佩恩天道双手交叠在身前,衣衫齐整地躺在纸玫瑰丛中,如同睡着了一般。
花时将小南的躯体随手丢在了长门的身旁,低声说道:“我可不像你一样,对过去的同伴毫无眷念之情。看在曾经的情面上,我让你和你的神祗同茔而眠,我已经足够仁慈了。”
小南的躯体摔落在长门的身旁,斜斜地靠在一侧,纸玫瑰丛也变得杂乱了一些。
室内寂静无声,无人回答。长门的一头红发已经尽数化为雪白,他苍白的面孔上保持着一个僵硬的笑容,大开的眼内,是那双拥有莫测瞳力的轮回眼,深浅不一的紫色与树轮一般的纹路萦绕其中。
花时将轮回眼从长门的眼眶内取出,装入随身携带的玻璃瓶中,两枚眼球在深褐色的药液中安静地浸泡着,直直地盯视着她。
这就是可以操控生死的眼睛……
花时眉间一凛,她果断地将瓶子收入了袖中,站起了身。
她忽然想起了鬼鲛曾经说过的话——“直到死前,你才可以看清自己。”
濒死的那一刻所想到的,是最真实的想法吗?
莫名地相信会有一个人来拯救,然后又在绝望之中自救。
对于其他人的莫名依赖,让她自己都觉得害怕。那不是她应该有的态度,也不是她应该产生的感情。
她该重新拾起那些疏远和防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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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雨隐村后,她便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她找到了一名行医者,提供了鼬所服用过的药物,希望医生可以根据她的病症描述和前人的药品给予对症治疗。
“虽然你口中的这位病人是你的亲属,这些病症也具有家族遗传病的特征……”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但是药物不能乱用,你提供的特征太少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将姓氏告诉我,这样对于家族病史的判断就方便一些。”
“很抱歉,我不能提供自己的姓氏。”她说:“你就当我用眼过度吧。”
“那就是需要用到眼部查克拉的忍者了。”医生摸着下巴,说道:“以前在战争年代倒是临时接诊过一位木叶忍村日向一族的忍者,因为过度使用眼睛而导致身体的疲累。你提供的药物名单倒是和那一位的颇有相似之处,我可以给你开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温和药物。”
从医生处告别离开的时候,那位戴着眼镜的老先生感慨着说道:“这些年接待的叛忍可以绕地球一圈呢。”
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花时就通过绝通知了带土,她已取得了轮回眼并杀死了小南。此时的带土,并不在据点内,而在相隔数千米之差的铁之国境内。
“不是去阻拦前往木叶忍村的佐助么?”花时有些疑惑:“怎么又去了铁之国?一段时间未获得新的情报,看来忍界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确实如此。”白绝说:“佩恩和佐助的惹出的动静太大,五大国更加警惕了,决定在铁之国召开会议。木叶忍村的临时火影志村团藏也会前往,那家伙带着佐助去铁之国……逛街买小恐龙了。你要去吗?花时——酱。”
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微弱地从喉中挤出了几句话:“那家伙是黑暗……终有一天,你也会被吞没……我已经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