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对他“乖孩子”的称呼,让佐助不满地皱眉,但他已经从方才的浮躁中安静了下来,并且摒却了一身的戒备。
“故事有些长,我就从木叶五十七年宇智波一族谋划的那场叛变开始说起吧。”她在佐助的面前盘腿坐了下来,一手撑着自己的面颊。
她口中的词语,显然让佐助很是震惊。他的反应,一如当初的她。
“叛变……?”佐助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啊,忘记了,你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花时用戴着戒指的手指慢慢地敲打着自己一侧的面颊,说道:“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我们宇智波一族一直和村子的中枢有着矛盾。因为优秀而产生了骄傲,又因为优秀而被排挤——长久以来的摩擦和风波,让我们宇智波在暗地里滋生着反抗的情绪。木叶五十七年,族中开始策划一场叛乱,而叛乱的策划者就是你的父亲,当时的族长,富岳。”
“不可能!”佐助猛然抬起头,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会!?”
“所以说,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花时换了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每月一次的家族集会,为叛乱不停地准备着力量。从八岁开始参加集会起,我就被不断地告知着‘要为了宇智波的荣耀而战’。”
“这样的动作,木叶高层当然不会视而不见。他们在宇智波一族中安插了自己的间谍——你的哥哥,宇智波鼬。同时,他也是我们一族安插|进暗部的间谍。他承担着双面间谍的任务,在你这个年纪,背负着你无法想象的重担。”
“那又如何……”佐助微微摇了摇头:“他最终还是背叛了宇智波一族,不是吗!”
“啊,确实如此。”花时说道:“不过,这也正是我想要和你谈的部分。”
“宇智波一族的野心越来越明显,叛乱近在眼前。这样的威胁,让木叶高层下定决心在叛乱发生之前动手。他们找到了一个人,他可以为了村子的大义亲手杀死同胞,并且背负一身的罪名。那个人是……”
“宇智波……鼬?”佐助轻声地说着,然后又果断地否决了:“你现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你!你们杀死了族人,不是吗?你们背叛了宇智波一族,不是吗?”
“对于鼬来说,杀死亲人是极为痛苦的一件事。但是,更让他痛苦的则是战争。”花时缓缓地说道:“佐助,你见过战争吗?”
靠着墙壁的烛火,轻轻地一跳。火光被擦亮,骤然照亮了佐助一侧的面颊。
“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以轻而易举地造出无数的坟墓来,也可以随意地倾覆一整个国家。”花时说:“你见过吗?”
“我和鼬出生的年代,恰好是上一次忍界大战最为风雨飘摇的时刻。亲眼目睹了战争的鼬,无法容忍战火祸及到整个国家。为了木叶,也为了宇智波一族不染上叛乱的污点,他选择接受了来自木叶高层的任务。”
“说谎!”佐助失态了,他歪过头,不管不顾地冲着她喊道:“你在说谎!你只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想让我放弃对你的复仇!才给自己找出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不用这么激动。”花时松开了支着的面颊,挺直了身体:“我可不打算为自己辩白。这些只是宇智波鼬的故事,和我无关。我告诉你,也只是因为想要多一个人知道他过去的存在。如果我不说出来……那么,等我死了,这一切恐怕就真的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我不会放弃对你的复仇的。”佐助平复了自己的心绪,说。
“请随意。”花时说:“刚才说到哪里了?——宇智波鼬接受了来自木叶高层的任务,将意图发动叛乱的族人全部处决。他完美地完成了这个任务,除了留下了一小点瑕疵。”
花时的目光扫过了佐助呆怔的面孔。
“他第一个杀的人,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然后是自己的父亲、母亲,再是其他人。最后……面对自己的弟弟,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下手。宇智波一族所有的人都死了,却只有那个孩子活了下来。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佐助的面色更为苍白。
“那是因为……是因为……”佐助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他想要夺走我的眼睛……”
“只要是直系血亲的眼睛,就可以互相移植。在父母和弟弟之中,他却选择了你。”花时说:“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黑暗
不知何处传来水珠滴落在地的回响,在一片幽静之中悄然回响。
黑发的少年歪斜着身体靠在墙壁上,因为震惊,他的眉目不住地颤抖着。许久后,他狠狠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说道:“你在说谎。”
花时对他“乖孩子”的称呼,让佐助不满地皱眉,但他已经从方才的浮躁中安静了下来,并且摒却了一身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