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危险的假设缓缓道出,教授的语速还是不急不缓,他镜片之后的眼睛一直落在安琪的双眸之中。
“于是他进行了一次计划外的行动。意外的杀戮会带来意外的惊喜,安琪,他会因此扩大范围,不仅是目标选择上,甚至是地域范畴中。”
安琪同样在看着教授。
他带着英国口音的法语落地,短暂的沉默蔓延开来,但是她知道他的话没有说完。
“那么,”于是安琪主动开口,“你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想表达的……”
詹姆斯·莫里亚蒂的手挪到安琪的额角,为她拂去粘连在皮肤上的碎发。
“是他不会被警察抓到。因为警察摸不清他想要什么,更不知道他真正的目标究竟是哪一个。而真正的目标,定然会是最后一个。”
安琪阖了阖眼。
类似于犯罪侧写的分析方式,并且与真实的情况没什么区别。而十九世纪末期心理学,尚且处在刚刚萌芽的阶段。
不得不说他真是一位被时代耽误了的天才。
“警察要想抓到他,倒是也不太难。”安琪说。
教授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看来你有点想法。”
“我哪儿有什么想法。”她失笑道,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仗着自己是当事人,从而有所底牌而已。”
倘若在百年之后,格雷诺耶的手法足以称得上是破绽百出,可现在的科技远不到建立指纹库与dna库的程度。
“你的确很擅长将自己插入局面。”莫里亚蒂夸赞道,他重新迈开步子,“不仅是此事,安琪……哦,或许我应该叫你艾德勒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