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很疼,不是错觉。
佩特拉抬起头,屋子里晃悠着的无数个金发脑袋只剩下了一个。丹尼站在自己的面前, 关心地望着她,伸出右手。
“丹尼?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借力站起, 头依然晕乎乎的,环绕四周,安静的客厅跟以往一样, 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熟悉的烤焦味。
“我还在做梦?”
“你的确做了一个噩梦。”丹尼平静地说,“不仅是你,连我也……”
“也?”
将佩特拉扶起来后,他便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若有所思:“我用尽所有的‘气’,才能将没陷入太深的你跟我一起拉出来——”
“所以,”佩特拉侧目,“刚才你真的往我头上打了一拳?”
金发少年眼含歉意:“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吗?”佩特拉一头雾水。她看向窗外,往常能听见的汽车引擎声都消失了,这是她最先注意到的。不过,天才蒙蒙亮,时间应该还很早吧。
“已经九点了。”丹尼抬起手腕,将表盘展示给她看。
“啊!要迟——不对,今天是周日,晚起也没关系吧。”佩特拉定了定神,随即皱眉,“外面这么安静,有点古怪。”
“你要去看看你的婶婶吗?”丹尼转向屋里另一个紧闭的房门。
被他提醒了,佩特拉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又叫了几声,一拧——梅一般不锁门,她顺利地打开房门,一看,她亲爱的婶婶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帽都掉到了地上。
“你可以试着叫醒她。”丹尼站在门外,并未靠近,那了然于胸的态度仿佛在说他已经做过无数次尝试了。
佩特拉努力了几分钟后,放弃。
这已经不适合用昏睡来形容了,梅一向热爱运动,作息非常良好,偶尔会睡个懒觉,但也不可能和打了麻醉针似的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