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早晨很是清新,太阳已经升起来,给碧绿色的海面洒下了一层碎金,随着波涛起伏不定。微咸的海风吹拂,拂过花无暇的长发,他的笑容也带着如风一般的自在和悠扬,却是不再无拘无束——这世上已有了他的羁绊。
原随云正独自站在楼梯上。他的脸庞依旧清秀,甚至还带着亲切而暖人的笑容,却莫名地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花无暇轻轻走到他身旁站定,动作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道:“冷么?”原随云微微一怔,却是对自己感到些微的懊恼——许是曾经在顾府的密道中太过习惯与花无暇牵着手前行,他竟是没有第一时间挣开这熟悉的手。
宽大的袖摆掩住了底下的动作,掌心里的手,保养良好,仔细抚触可以感到小小的茧,不似自己的些许柔软,原随云的手却很是有力,其下掩藏着结实的肌理,花无暇还记得那一晚这双手将自己的背部抓挠成血肉模糊。他忍不住用手指在原随云的掌心拂过,之后就被甩开——原随云淡淡道:“鱼汛。”
大家都拥到船舷旁,海水在清晨的阳光下看来,更显得透明与纯澈,鱼群自北至南,银箭般自海水中穿过。
船,正好经过带着鱼汛的暖流。
鱼也和人一样怕冷,所以每当秋深冬至的时候,就会乘着暖流游,这些鱼说不定已游了几千里路,所以肉也变得特别结实鲜美,海上的渔夫们往往终年都在等着这一次丰收。
原随云道:“久闻张三先生快网捕鱼,冠绝天下,不知今日是否也能令大家一开眼界”
他自己虽然什么都瞧不见,却似乎能将别人的快乐当做自己的快乐。
已有人将渔网送了过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渔网一送到手里,张三整个人就变了,他的眼睛闪着光,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现在却突然有了魅力,有了光彩,就好像蒙尘珍珠,一着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