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侯实在是个周到的主人,他给花无暇和原随云安排的房间是紧紧相邻的,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少庄主不方便配个小厮之类的,只是这样的院落让原随云可以很快地找到花无暇。

花无暇瞬间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就像是现代每一个普通家庭的生活一样,妻子开着灯等待晚归的丈夫。

月色流淌。

原随云坐在窗前,举杯邀月。

夜里的风有些凉,他只穿了中衣,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

花无暇默不作声地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在他身边坐下。

他们挨得很近,原随云能闻到花无暇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

眼睛瞎了的人,鼻子往往会更加灵敏。

花无暇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在马车上的时候,他曾经借机拂过花无暇的脉门。

可花无暇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一丝。

他是真的不会武。

他于医毒一道很高明,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脉门。

这是信任么?

还是自己的表象已经有这等欺骗性了?

原随云又抿了一口茶。

花无暇在耳边温柔地呢喃:“在想什么?”

靠的太近了。

花无暇已经能够数清他密密的睫毛,还能看到那漆黑夜色一般的眸子深处。

一片荒芜,就如同他心上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