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桃花岛上道路古怪,不敢落后,各自施展上乘轻功,紧紧跟随,不一会儿便到了周伯通所在的岩洞外。这个岩洞原本洞口不深,在外头便可一眼窥到底,可现下,月光像是被有意识般阻挡在洞外,里面漆黑一团,无法窥探虚实。而周伯周与鞠尘便消失在里面。

黄药师双眸幽深如晦,俊雅的容颜上一片森冷酷寒,瞧得后头跟上来的欧阳锋暗暗心惊。欧阳锋认识黄药师已久,对东邪的认知不可谓不深,那被掳去的姑娘分明是他一直欲查寻清楚的鞠尘姑娘,数月来得到消息极少。模糊的来历,高深莫测的本事,这样的人,在不明其中的人们定然会暗中警惕不已。而黄药师此时脸上的神情酷冷之下分明是担忧与惊怒,想必那姑娘在东邪心中的地位不可言,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何种身份了,莫不真的是东邪还有另一个女儿,便是这鞠尘?(冯蘅的模样与黄蓉有八分相似,加上这鞠尘附身后冯蘅的身体被定格在年轻貌美的双十年华,莫怪老毒物会如此想~)

黄药师的身影轻飘飘的纵起,犹如凭虚凌空一般,几个起落,便已跃到了洞口前方一米远处。他左足刚一着地,突觉脚下一轻,踏到了空处。他猝遇变故,毫不惊慌,右足在空中虚踢一脚,身子已借势跃起,反向里窜,落下时左足在地下轻轻一点,哪知落脚处仍是一个空洞。此时足下已无可借力,反手从领口中拔出玉箫,横里在洞壁上一撑,身子如箭般倒射出来。拔箫撑壁、反身倒跃,实只一瞬间之事。

然而,洞外的阻隔可以看出是人为所致,待方欲进洞时,却仿佛被一道隐形的门阻拦在外一般,人无法再进去,里面黑魆一片,即便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在夜里观物也如白日般畅行无阻,可这会儿目之及极,只是一片不可测的黑暗。

轻哼一声,黄药师退至洞前,执着玉箫轻叩那道立在洞口的屏障,仿佛能听到玉箫叩击在物体上的铮然之音,伸手摸去,一片冰冷的触感。这不是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所产生的幻像,而是真实存在的,相信在八卦阵法的造诣上,没有谁能忽悠得了桃花岛岛主。

沉默在此刻降临这个天地,难以理解的未知的事物令这群仗持武艺的人们保持缄默。

难耐的等待在众人中漫延,除了欧阳锋,其余三人皆担忧着洞里不明状况的鞠尘,至于周伯通,如果事后黄药师没有恼得撕了他也算他走运,王重阳的鬼魂保佑了。

57、还不能死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可怜……”

阗黑的夜色,无边无际,仿佛一下子从清朗皎洁的天地走入无边地狱,世界除了黑,还是黑,伸手不见五指,连草丛间的夏虫也为之蛰伏不起。

鞠尘默默的听着周伯通喃喃自语,声音里分不清是悔恨或是相思。这是周伯通与瑛姑的定情之诗《四张机》里的词句。若不是真的隐入极狂乱的境地,想必周伯通也不会胡涂的将那诗句如此叹出。

鞠尘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碰触到倒伏在地上的周伯通的衣摆时,周伯通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因为陷入魔魇中力气大得不可思议,估计鞠尘的手腕已被他掐出了血痕。

周伯通糊里糊涂的嚷着:“……老顽童做下那等卑鄙无耻的事情,还有甚么脸面见他们……师哥,老顽童破了戒,没有脸面见您……”

反反复复皆是愧疚悔恨的叨念着,声声长息。

鞠尘忍着手上的疼,按住周伯通的手腕,将她自身的灵力渡过去,以稳住老顽童周伯通被诅咒搞得混乱的神智。周伯通生性纯真,爱作弄别人,习武成痴,不拘小节,平日虽然疯疯癫癫的,但绝对不会神经衰弱至此,任自己莫名的完全陷于自己的幻觉中无法自拨。

涓流的灵力如安神剂,让周伯通渐渐平静下来。或许当他清醒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离开过这个岩洞,并且神若癫狂的做出这种事情。

枯枝被踩断发出的吧唧声响起,鞠尘仍是安安静静的蹲跪在地上按压着周伯通的手腕以制止周伯通再次狂乱,黑暗中,锐利的银光闪过,脖颈边多了一个冰冷炙人的兵器,发出森森寒气。

鞠尘不动,那执剑的人也安静的立着,直到周伯通安静的睡过去,鞠尘方收回手。

“染淢,你要杀我?”鞠尘冷冷的问。

锋利的剑刃逼近一步,鞠尘可以感觉到脖子被割出一条血痕。

“你知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来人承认了他的身份,声音不复往日的冷漠傲骨。

“老顽童周伯通我虽然认识不深,但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再疯癫也是绝对不会做出刚才的事情。而且我身为染氏一族的祀风师,若是连周伯通身上咒术的痕迹也感觉不出,早就死了。”

众人皆知桃花岛上道路古怪,不敢落后,各自施展上乘轻功,紧紧跟随,不一会儿便到了周伯通所在的岩洞外。这个岩洞原本洞口不深,在外头便可一眼窥到底,可现下,月光像是被有意识般阻挡在洞外,里面漆黑一团,无法窥探虚实。而周伯周与鞠尘便消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