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听了指尖又是一抖。
而连铮却极为淡定地把桌上的三张支票拿了起来,压根没看上面的数字填得对不对,反倒随意地一折,转过身一只手勾住闻时渊的领带,然后另一手直接将支票塞进了男人的衬衫里,含着几分笑意道:“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呢,赏你了。”
程家老三:“……”
程家老二和女孩儿:“……”
闻时渊不知道连铮为何要把战火蔓延到他的身上,支票掏出来一看,先是愕然,再一挑眉,眼神在其余人身上转了一圈后,低声笑道:“这可不够。”
“怎么不够?我……唔!”连铮还没来得及接话呛上几句,男人就忽然摁住了他的脖颈,当着其余三人的面,凶猛如野兽般地狠狠倾身吻了上去。
连铮被死死地压在椅背上,承受着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吻,这一整天被挑起的火气终于在此刻爆发了,他蓦地伸手环住闻时渊的脖颈,以更主动的姿态迎了上去。
真是疯了……被当做了背景板的剩下三人,视觉和精神世界完全被冲击得一塌糊涂。
然而最疯狂的还在后面,牌局就在两人拥吻结束以后,诡异地重新开始,没有了程家老二活跃气氛,房间里静得似乎只能听见人的呼吸。
连铮从今天早上起床就腰酸背痛,心情不佳,再到现在被程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轻视,心里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虽然脾气好,但也不能真的让人随便欺负。
所以,今天不把在座的人扒掉一层皮,他就把连字倒过来写。
一个小时以后,宴会快要开始了。
景亦推门进来,第一眼就看见连铮淡笑着推牌,眼神却杀气腾腾,而余下三人则无一不是冷汗涟涟。
女孩儿一次又一次地点了连铮的炮,连带着另外两人钱也跟着像雪球似的哗哗往外滚,她的牌技不好,打到后面已然是完全破罐子破摔一般,连好牌也拆了扔出去,但就是这样,她也输得特别想哭,不止是因为钱,还因为每每当她想要发脾气掀桌子的时候,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她那凶神恶煞般的表哥眼神阴森可怖地落在她的身上。
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惹毛了闻时渊,闻时渊就是这样看着她,然后把她的宝贝小松鼠扔进厨房绞肉机的,当时她吓得哭了很久,可是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闻时渊弄死她的宝贝都算轻的,因为她听自己母亲说,有一个年龄比闻时渊还大些的男人,因为在公共场合说了一句他母亲的不是,被闻时渊亲自削下了三根手指,手指泡进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酒精里。
虽然现在表哥看似正常了很多,还能和人恋爱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又突然发起疯来呢?
同样地,被吓坏的还有程家老三,他那外强中干的模样连他妹都不如。
景亦何等人精,只随意扫了两眼就大概估摸出了情况,眼里笑意一闪而过,不过他还是淡淡地出声道:“收吧,外面人也快来了。”
此话一出,女孩儿和程家两兄弟先是犹如死里逃生一般的大喜,不过他们没敢就这么放下心里的大石头,而是忐忑地望了闻时渊一眼,闻时渊见连铮这一局的牌面似乎不太好,于是这才格外开恩地点了头。
闲杂人等忙不迭地退散,景亦也与连铮聊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闻时渊把上百万的支票都折了起来,不着痕迹地顺着西服柔化的料子塞进连铮的衣服口袋里,然后拉起他往外走道:“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连铮这才心情舒畅地嗯了一声。
程家这次虽说举办的是寿宴,但宴会却是西式的风格,大厅里觥筹交错,已经有不少客人陆陆续续地到了,而偏厅的长桌上,各色食物琳琅满目。
连铮端着一盘炸虾,默不吭声地咀嚼着,闻时渊陪他到了大厅,结果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管家叫走,然而他等了不到一会儿,没把闻时渊等来,却把管家等来了。
情况有些略微的不妙,果不其然。
中年管家还是像往常一般带着严谨谦逊的表情,他把闻时渊引走以后,却对着连铮道:“连先生,老爷有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连铮早已经有了预料,他放下盘子擦了擦嘴角道:“麻烦带路。”
管家点点头,却带着他走了一条偏僻的走廊,从旋转电梯转上三楼后打开了一间房间的门。这一间屋子并不是老人的书房,因为连铮记得老人的书房是过了楼梯后往前走的第二间,可是管家却带着他走进了这间房里,连铮十分疑惑,可是直到管家已经退了下去,他也没有在房间里看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