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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线一样的大雨顺着屋檐上狰狞的瑞兽曲线落下,师父罕见的没有穿白衣,他披了一件黑底绣金纹的长衣,银白色的长发懒散的披在脑后,没有像往日那样束起来,他闭着眼睛,懒懒散散的靠着深褐色的梁柱旁,在静静的沉思着。

远远的,卡卡西站在回廊的另一头,想要走过去,却又莫名的停下了脚步。昏暗的天空下,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簌簌的水珠溅落成一片片水潭,映着头顶灰暗的天空,泛着莫名的光彩,湿湿的烟气刺激着胸腹,就连卡卡西也无意识的想起了曾经逝去的父亲。

他转身,不愿被软弱的情绪笼罩,因为……他没有资格软弱。

只是在转角离开前,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丝疑惑。

师父手上握着的……是一杆长枪?

脚步一顿,卡卡西再度回头,正看到叶十洲低头,轻轻抚摸着银色长枪,神色温柔缱绻,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温柔和美好。

此枪长七尺四寸,通体银白,枪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红缨漆黑如墨,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一看就知道是久经战阵的利器。

卡卡西沉默良久,他看着回廊尽头,那黑衣白发男子怀念的笑容,突然心下一痛,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曾抱着父亲的白牙不愿放手,默默回忆父亲音容笑貌,然后泪水模糊,悲伤席卷,无可制止。

那天,他跪坐在父亲的灵牌前,偷懒了一天。

师父没有责罚他。

第一次觉得黑洞洞的房子很可怕是在母亲去世,父亲出任务的时候;第二次觉得很可怕是在父亲去世,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而现在……这是第三次。

幼年送走了父母,自认为长大了师父又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