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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楼拜找了一个年轻的内科医生,说服他开展梅毒新疗法的试验。法国梅毒患者众多,药费不菲,大有钱途,说服他不是很难。

维塔丽去了一次,对医生说了一下那个“埃及医生”是怎么操作的。这个疗法要几十年后才会出现,并且非常短命,疗法成熟后立即遭遇了青霉素的发明,于是再也没人提起。青霉素对梅毒的疗效更为显著而不用那么麻烦,疟疾疗法用的是“”的方法,在还没有人知道疟疾是疟原虫引起的情况下,想要让没有疟疾的人传染上疟疾,只能用笨办法,抽取疟疾患者的血液,注射到梅毒患者身上。

而现在,最基本ABO血型系统还没有人发现,也就是说盲目抽取血液注射到别人体内是不可取的,只能采取更笨的办法,让疟疾患者跟梅毒患者待在一个房间里,直到梅毒患者染上疟疾。

所以第一阶段要解决的是怎么快速安全传染疟疾的问题。

但这个就不是维塔丽要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回来后她又想,疟疾疗法是如此的不稳定且不安全,看来莫泊桑这倒霉孩子是没办法用到这个疗法了。

莫泊桑给福楼拜写信,说最近好多了,看来是梅毒第一期的病症已经过去,表面上看来一切都好,退了烧,患处也没那么疼了。

她看了莫泊桑的信,不由得撇嘴。上次给他送了500法郎,是因为福楼拜知道他生病了,给他钱要他去看病,但当时不知道他是得了梅毒。唉!这些不坚定的年轻男人!

其实按照莫泊桑的收入和家世,虽然不富有,但肯定是比兰波家强多了,完全可以老老实实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家碧玉结婚,解决生理需求,还能有稳定的家庭。但是吧,男人一向是小头指挥大头的,寻欢作乐多有趣啊!

她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牛津的那两个年轻男人意识到梅毒的可怕性,准备在他们月底到法国的时候,带他们去巴黎郊外的教堂疗养院参观一下,给他们来个“震撼教育”。

还有文森特,也要给他再次加深映像。男人嘛,憋一憋不好吗?非得痛不欲生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然后痛苦的死去?完全得不偿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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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牛津大学放暑假了。

加百列与阿瑟考完试就去了加来,在加来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乘船过海峡,当天下午到了鲁昂。

维塔丽到鲁昂火车站去接他们。

“维塔丽!”火车刚停稳,阿瑟·兰波便推开车厢门,跳下火车。

“阿瑟!”又是半年多没见,兄妹俩都很想念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