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篇诗歌的作者就在他们面前,年轻得不像话,脸上还带着少年的婴儿肥,稚嫩得让人无法将真人和诗歌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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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丽的声音很好听,还是女童的甜脆声音,正在变声期,但女孩子变声期不像男孩那样变化巨大。她轻柔的念着哥哥的诗歌,情绪饱满,抑扬顿挫,富有乐感。

念完了,她放下稿纸,看向福楼拜,随后依次看向屠格涅夫、左拉、阿瑟、福兰,还有阿瑟在沙勒维尔的好友欧内斯特·德拉埃。

福楼拜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屠格涅夫,脸上神情很是得意。

屠格涅夫非常克制的微笑,“瞧!你可找到一个了不起的学生啦!”他声音低沉,很流利的法语。

福楼拜忍住想纵声大笑的念头,又看向左拉。

左拉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真是奇妙!”

第34章 贵族少爷

他看着坐在福楼拜身边的阿瑟:太年轻了, 个子不算高,俊秀的脸庞, 他的诗歌中闪耀的灵魂的光芒,跟他脸上的羞涩微笑一点也不统一。

左拉其实也不太明白有多“奇妙”,只知道他自己写不出来这种轻灵的文字。阿瑟没有使用过于华丽的辞藻,没有超出常用词汇的范畴, 但他的文字中带有的那种意境——像8月的热带阳光、像北极的凛冽寒风, 奇妙又虚幻,热情又冷酷。

一时间, 没有人再说话。

阿瑟先是高兴, 但紧接着因为这段沉默而有些不安。他紧张的看着维塔丽。

维塔丽朝他微笑, 似乎在示意他不用着急或是紧张。

他稍稍放松下来。

屠格涅夫缓慢的说:“太美妙了, 但可能很多人会看不懂, 可能需要很多年才会有人承认你确实是一位优秀的——不, 是了不起的诗人。”

左拉惊异的看着他。

“超前的天才总是比较艰辛, 不太能容易被人承认, 也不太容易被人理解。”维塔丽说。

“你能看懂吗?”

“不是都能看懂。但我知道, 这些诗歌很好。如果阿瑟现在30岁,那不过就是另一个波德莱尔,一点儿也不稀罕;但他16岁就会写这样的诗歌, 他当然是了不起的诗人。”

阿瑟笑嘻嘻的看着维塔丽:他最喜欢听妹妹花样赞美他了。

屠格涅夫笑了笑,“波德莱尔, 确实, 是有一点波德莱尔的影子, 但已经完全超越他。我得说,我很喜欢。年轻人,善待你的天赋,好好利用它,别浪费。”

“我会的,先生。”阿瑟忙说。

“你该试着向报社或是杂志社投稿,不过,我严重怀疑那些编辑能不能完全看懂你的诗歌。”屠格涅夫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