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张娟布里的内容看了一遍,吕不韦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色厉内茬将娟布扔到地上,文信侯痛心疾首看着面前看不出神情的秦王,“自加冠以来,王上将太后囚于雍都,新设了相邦,又将无数人才赶出了咸阳,还没闹够吗?”

不说娟布里记录的事情,吕不韦只抓住冠礼之后嬴政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有违人常不顾祖训,没有人管着,王上竟是变成了这么个样子。

先对嬴政的问话避而不谈,满心都是为了大秦着想的文信侯仿佛教训小孩儿一样,将眼前秦王做的事情从头到尾批的什么也不是。

最后实在无话可说了,才避重就轻说了一句他是为了大秦着想,未免王上酿成大错,未雨绸缪先准备着收拾烂摊子。

快被吕不韦的反应给气笑了,嬴政凉凉看着还在试图找借口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说道,“所以,文信侯便和燕太子丹一同,在城中四处散播谣言,让臣子给寡人施压,然后又和各国使臣来往,这都是为了我大秦?”

“王上!”脸色彻底沉下来的吕不韦重重喊了一声,然后才咬紧牙关说了一句,“我乃先王亲封的相邦,是你的仲父!”

仲父仲父,被叫了那么多年的仲父,真把自己当秦室宗亲了?

嗤笑一声看着吕不韦,嬴政眸中闪过一抹冷光,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称呼。

幼时在赵国艰苦度日,回到秦国之后虽然没有了性命危险,但也彻底没了自由,继位之后更是每日生活在这一声“仲父”的阴影之下,他怎能不恨。

吕不韦在王宫中作威作福,因为先王留下的遗命无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就连自己这个秦王,也要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半点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