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用去多管闲事了。
继国缘一放好日轮刀在枕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
刀剑付丧神房间中的殴打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响了一整夜,直到天际开始泛起釉白色时、晨霞朝见时,夜斗才脚步虚浮浑身是伤的走出来。
说实话,那些刀剑付丧神们一起围殴他时确实没留手,各种流派的剑术一个不拉,从平安京到江湖时代那叫一个日本剑术大赏。
但他们也没有下死手。
刀确实拔了,但他们身为刀剑付丧神,使用的都是杀人的剑术,如果他们认认真真地把夜斗当敌人来打的话,夜斗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竖着走出来,更别说他连个彩都没挂。
大家都有分寸,所有刀剑付丧神都谨慎地选择用刀背来泄愤。
夜斗虽然没挂彩,但是身上留下了不少刀背砍出来的淤青。
夜斗倒是没怎么还手,他混了这么多年早就通了人情世故,知道自己哄走了这些刀剑付丧神的主君,他们肯定会找机会跟他打起来。
换位思考一下,夜斗觉得如果是自己的主君被一个没钱没房的无名神哄走了也得给气死,所以他宽宏大量地原谅了这些刀剑付丧神的所作所为。
骗走了人家的主君,总得付出点代价。
——反正人他已经哄到手了,打不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别说打一顿,打两顿三顿夜斗也觉得自己赚了。
夜斗心里盘算的很好,他本来还想因为身上这身伤去找有栖川郁时卖个惨,但有栖川郁时根本不吃这一套。
有栖川郁时不能更明白夜斗为什么被他的刀剑付丧神打了,他一点没觉得夜斗哪里惨了,明明便宜都给夜斗一个人个占了。
夜斗坐在有栖川郁时房间里的榻榻米上,他用来束起微长头发的发绳在混乱的打斗中被割断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刀刃甚至还割断了他的一缕头发。
夜斗半褪了衣服,刚好露出来后背和前胸来,明显是被刀剑劈砍在身体上而形成的淤痕到处都是,已经开始微微发紫了。
有栖川郁时拿手指戳了一下紫的最厉害的那道淤痕,夜斗被这猛然一戳疼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栖川郁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夜斗呲牙咧嘴:“我受伤了你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
“又不是什么大事,淤青而已,过两天就好了。”有栖川郁时看着夜斗穿好了衣服,“难道这顿打你不该吗?”
“……该。”夜斗憋屈,“我该。”
有栖川郁时坐在夜斗的背后,他直起身来,用修长的手指拢住夜斗散下来的头发。少年温软的指腹扫过他的发梢,有栖川郁时在给他束起长发。
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