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栖川郁时的手指瑟缩了一下,随机就感受到了他的神明大人心跳的声音——夜斗的心跳甚至比他还要沉疾。
表白的那位神明才是最紧张的。
有栖川郁时在那一瞬间有点想笑,却又觉得夜斗温柔到让人想要落泪。
他的神明大人将心给他了。
“我知道。”有栖川郁时微微笑起来,他忍住眼瞳中泛起的一点水光,“我知道的。”
“你是我的神明大人呀。”
这像是一句承诺,对夜斗来说无异于誓言。他极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难看的笑容来,却又克制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的手指。
夜斗揽住有栖川郁时的腰将他带进怀中,他紧紧地拥抱着有栖川郁时,像怀中拥抱着星光。
夜斗身上的气息在瞬间就充斥在了有栖川郁时的感官之中。有栖川郁时下意识地捏紧了夜斗的衣领,温热的吐息让有栖川郁时的耳尖发红。
神明温柔的吻落了下来。
*
有栖川郁时从夜斗的房间里走出来时,还有些心跳不稳。
夜斗倒是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想腻歪在他身边,但有栖川郁时没给夜斗脸,他毫不留情地就拉上了门,让夜斗待在房间里好好冷静一下。
夜斗被有栖川郁时毫不留情地关了房门也不觉得气馁,他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现在脸上的笑都有些得意忘形。就算有栖川郁时没给好脸,也消不掉脸上的笑。
有栖川郁时看到夜斗脸上的笑就觉得羞臊。
夜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可有栖川郁时自己也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人,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说是让夜斗自己好好冷静,有栖川郁时自己却是已经冷静不下来了。
出去倒了杯水喝的乱藤四郎恰好遇见从夜斗房间里走出来的有栖川郁时,短刀的视力极好,就算是没有多亮灯光的走廊也能看清有栖川郁时红了的脸喝耳根。
他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有栖川郁时发红的耳根:“主君大人,你的脸好红啊……不舒服吗?”
“哎?不……没事,”有栖川郁时尴尬地搪塞,“就是有点热……我先回房间了。”
……可现在还没入夏,哪里热?乱藤四郎一秒就在心里戳穿了有栖川郁时拙劣的谎言。
他看了看有栖川郁时匆匆离去的背影,又侧眼看了看夜斗的房间,思考了几秒之后就啧了一声。
有栖川郁时强自镇定地在走廊间走了几步,随后如释重负一般靠在了墙壁上。他脸颊上还泛着绯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有栖川郁时是从小好看到大的,从上幼稚园起就有前赴后继的小姑娘小弟弟跟他表白,到了小学、国中就更不用说了,号称“关东芳心收割机”的有栖川郁时对每天不断的表白早就麻木了。
从出生到现在为止,这还是十八年来头一遭,他竟然会因为一个表白而惊慌失措、动心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