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刚刚认识的几个穿着华贵的女性亲戚听到她们在交谈,也跟着插了几句:

“——父母都是教书匠呀?我还以为“书香门第”指的是什么呢……那那个年轻人,现在在哪儿高就呀?”那看上去四十好几的女人掩嘴笑道,手腕上引人注目的翡翠镯子水头很好。她的语气倒很平常,说的话就令人听着不太愉快了。

逸然不知道这个坐在自己边上的是谁,外婆也没说该叫她什么。大概不是很亲近的关系,用排除法看,可能是外公弟弟那一房的人。

“——他父母都是a大的教授。现在在自主创业,开了家公司。”逸然淡淡地指出叔叔阿姨并不是她嘴里似乎看不太上的普通“教书匠”(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却不想提太多男朋友的个人信息。

“——呵呵呵,小姑娘还没嫁过去呢,就把男方家里的事情瞒得那么紧啦?真是像大伯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你妈妈一样。”最后几个字,她说的声音很轻,只有逸然听得见。

看亲戚不爽怎么办?骂那是降低自己格调。不吐脏字地骂?值得为此消耗脑细胞?忍,愿意忍还能叫小公举吗?

逸然没考虑多久,就决定屏蔽她,继续跟外婆说着凑趣的话。这不是忍耐,而是无视。反正对方比自己更加不想事情闹大,没见外婆已经很不满地看了还要再说些什么的大妈好几眼了么?

就在对方悻悻住了口的时候,门敲了两声,很轻,但还是被一直注意动静的逸然捕捉到了。穿着淡粉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又转身朝后面微微弯腰,伸出右手示意:

“——先生,就是这里了。”

包厢的门被轻轻合上,刚刚还热闹的人群突然降了好几个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容。年轻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墨蓝色西装,披着深灰色外套,没有打领带,但依然显得一丝不苟。他的五官很立体,不笑的时候,就透着股寡淡疏离的味道,再加上身上夹带着冰雪的寒气,更加添了些生人勿近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