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兵昏昏沉沉的,被羊溢一摇,更觉得头重脚轻。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这是,雨停了?
羊溢察觉到不对,抬手摸上左小兵的额头,很快兴奋退去,眉头重又皱起:“你发烧了?”
左小兵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一会儿像掉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像掉进了火山口。
见左小兵迷迷糊糊的,羊溢二话不说便脱下外套把人包住,然后起身:“我去外面看看,等确认了营地方向,我俩就走,必须赶紧。”
左小兵用尽全身力气点了下头,然后看着羊溢的背影在视野里越来越模糊。
口袋里还有两条半的士力架。
从这里到营地,哪怕找得顺,走也要走上一整天。那还是按照羊溢的体力估计的。如果加上一个拖后腿的自己呢?左小兵几乎可以预见到羊溢拖着半死不活的他艰难前行的情景,而且天气并未彻底放晴,如果中途又下了雨呢?
都是问题。
都是自己的问题。
呼,雨夹雪过后的天气,可真冷。
……
羊溢在外面观察了很久,尤其是下方那块芝麻大的营地,几乎要被他定位到大脑深处。因为他输不起,必须一次找准。
终于,羊溢觉得万无一失了。
山顶的风冷冽刺骨,他克制不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装作很坦然地走回祠堂。
可是左小兵不见了。
原本乖乖躺在那里的人,变成了一堆衣服和两条半士力架。
供桌上厚厚的灰尘被人用来当做了写字的背板,歪歪斜斜的左小兵体,一如它的主人,抽风,幼稚,没个正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