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无语,一脸汗颜地看完了我搬椅子的全过程。
店内不多时就迎来了其他人。
我当时双手叠起,脸贴着手臂,趴在木制桌面上,只听见中岛敦清亮的声音:“太宰先生。”
一抬头,就撞入了太宰治鸢紫色的眼眸中。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吧台前,四目相对时,冲我灿烂一笑:“阿澄。”
我呆了呆,蓦地回想起昨天,翻了一个白眼:“本店不欢迎不结账就跑了的客人。”
太宰治突然委屈了起来:“阿澄竟然说不欢迎我,我好伤心。”
“……”你可真是个戏精。
我目光转了转,太宰治刚好挡住了中岛敦,我看不见,但他对面的泉镜花倒是一脸淡定样。
看来是见多了戏精太宰治的自我表演。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过嫌弃,太宰治看上去更委屈了:“我明明是看阿澄不开心的样子,想让阿澄开心一点嘛。”
这话一出,我一下愣了。我以为我已经将身上颓丧的情绪收敛干净了,但这个男人他还是看出来了。
“我昨天都说了,阿澄很好懂啊。”太宰治弯了弯眼睛。
“……”看你没说单细胞的份上,我就勉强认为你没黑我。
我对太宰治一直有种很微妙的情感,他太懂我了,而我看破他的程度远不及他对我的理解深。
想触碰又想逃离。
“太宰。”我叫他,“我有个事想问你。”
“嗯。”太宰治眯了眯眼,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看着他,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给刚要问的问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你……离开了港黑,芥川呢?”
他知道我刚刚想问的事绝对不是这个。
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刚刚想问的事不是这个。
我密切关注着他的面部表情,等着他有那么一丢丢的惊讶,然而并没有。
“……”又失败了,好气哦。
太宰治:“芥川留在港黑了。”
这个问题是我随便问的,我能猜到答案。
太宰治见到我时,没跟我提及过去的一丝一毫,我就知道——
只有他一个人背叛了港口黑手党。
太宰治长手一伸,弹了弹我的额头:“还有工夫瞎闹腾。”
“疼疼疼——”我揉了揉前额,略不满地看着他。
这波血亏,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宰治又朝我伸手。
呵,同样的套路我怎么可能中第二次。
我双手光速上移,连忙护住额头,下巴上扬,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下一秒,头上就多了一只手,我感觉脑袋被轻轻地拍了拍。
“诶?”导演这个剧本不太对。
他笑得很好看:“不用总想那么多,开心一点,阿澄。”
唔,这个太宰治突然好治愈,我怀疑他有阴谋,但我还是没忍住被感动到了。
我也向他笑:“谢谢你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