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烈德深深的低下头,却未曾回答我的话,我顿了顿,才撑起脸来,侧着头。“依仗强大的力量就可以随心所遇的改变别人的命运,然后自己就会很开心很痛快。”摸了摸额角的罂粟花,我的眼眸微冷,“所谓的诸神的意志便是肆意改变人类命运,操纵人类命运。”
“一个人有了强大的力量后,是不是也会和这些诸神一样呢?”我感受着睡神的罂粟带来的阵阵催人入眠的香气,拿起高脚的酒杯,看着弗烈德往内注入鲜红的葡萄酒,顿时弯起嘴角,的确了解我,若是给我倒葡萄汁,我一定会郁闷的。
要晃了下杯内的红酒,似乎看到了些微微的沉淀,轻轻的嗅了下,才抬起头来,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味的因为自己的爱好和强大去扭曲别人,我不认同。”
“因为当你依仗着强大的力量扭曲别人甚至操纵别人命运的时候,就要有会出现一个更强大的人来操纵你命运的觉悟。”顿了顿,我饮尽甜香酸涩的红酒才继续说道:“若连最基本的别人操纵你的命运,扭曲你的生活都接受不了。”
“那么,就不要去试图扭曲他人的,无论是谁,被人掌控都会不快!”
我眼眸微垂,却是嘴角更深的冷笑,看着红酒慢慢的填满酒杯,晃了晃红酒,才淡淡的说道:“但是只要是人类就会有这样的想法,有这样的渴望,万物皆在吾手,醉卧美人膝,酒醒执掌天下权。就连我都不例外。”哪怕并不希望扭曲他人的生活,却依旧早已经横插一脚,我一样仗着自己的强大改变过许多。轻轻的撩起长发,酒杯轻触唇瓣,可我却丝毫不后悔,我所为之不过是活下去而已,我从不会肆意的依仗着强大去修改别人的命运,但是只要涉及到我的利益,这便是毫不留情。
“你说,我这个人。”顿了顿,才露出有些惋惜的苦笑,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有些伤感也有些骄傲。“怎么这么矛盾呢?”
深黑色的围帘下,金色的鸟笼内是一个执笔绘画的少年,一身漆黑的长衣,乌黑的宛如黑鸦的发色,我靠在他的笼子上,摸着金色的触感,抬起头来,看着丝毫没有任何反映的少年,伸出了手,轻轻的触碰到哈迪斯的脸部,或者说是感染了哈迪斯的亚伦的面容上。
少年宛如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波澜不惊,手里拿着一杆黑色的画笔,所画之处房屋全部倒塌,大地震荡,河流翻滚。我执起他的手,柔弱无骨,舒适极了,我按住他的手,亚伦在哭吧,那个善良的少年内心在哭泣,微微仰起头来,拉住他的一双手,对上那双毫无焦点的眸子,认真的问道“你看不到我了吗?”
“哈迪斯?”顿了顿,才笑着说道:“不,亚伦。”
“你为何而哭?”我笑着勾起嘴角,却见亚伦落在我的眼前,一身漆黑的华服,抱着我,我僵硬了一下,耳边是浓浓的温柔的声音:“珀耳。”
我右手插在少年乌黑的发丝里,柔软舒适,微微的眯起眼眸,“你是谁?”
“珀耳。”哈迪斯顿了顿,才更紧的环住我,“和我一起回极乐净土好吗?朕已经不想要大地了,朕……”他慢慢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忍住心底的厌烦,感到他的手扶起我的脑袋,对上那双深夜一般的美眸,我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他。
他淡然的一笑,“有你便已经足够了。”
你他妈不要这么雷人行不行,别跟三流琼瑶剧似的,这世界上没了谁不行呀,我简直想要怒吼出来,冷冷的看着哈迪斯,一把拍开他的手,扔下一直带在头上的花环,冷笑着说道:“我忍你够久的了,哈迪斯!”
“你算什么,一声不说就丢给我一个冥后的头衔,然后我全部的计划要被推翻重来!你觉得这是在补偿我,哈,当年你娶春之女神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现在想起来了,你觉得我很开心,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我厌烦的看了眼哈迪斯,若不是为了活命,若不是为了变强,我至于跟你这里闹腾,妈的,惹毛了我一个核武器世界太平了。
我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哈迪斯,转身离去,金色笼子内的男神神色淡漠,却眼底流转着惑人的光彩,一如当年冥土之内,翠眸若翡翠玉石,苍白病态的脸上带着淡笑,妖娆的曼珠沙华遍洒大地,微笑着看着我的样子。
扶着门,我侧过头来,“为了我不想要争斗多年的大地。”蓝眸渐冷,“哈迪斯,你的爱真令我感动。”门在一瞬间合上,掩去了我万千的神色,若是真的,若是真的,你我早已错过,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的羞辱和欺骗,当年你如何对我,我便今日如何紧记。
弗烈德深深的低下头,却未曾回答我的话,我顿了顿,才撑起脸来,侧着头。“依仗强大的力量就可以随心所遇的改变别人的命运,然后自己就会很开心很痛快。”摸了摸额角的罂粟花,我的眼眸微冷,“所谓的诸神的意志便是肆意改变人类命运,操纵人类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