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摸不着头脑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不再去想。她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焦头烂额,终日忐忑难安的皇后了,她是名符其实的六宫之主,连太后也不能压过她一头。她的儿子是中宫嫡子,更是如今唯一具有继承大统希望的皇子,半月后便会王爵加身,凌然于众皇子之上,她还有什么可操心的?虽说皇帝次次来她寝宫,都只是走个过场,盖被纯聊天,破碎了她再想怀个小格格的希望,可留宿便是留宿,是实打实,看的见的恩宠,管他行不行房,她守着自己的小十二,管好这后宫,不行差踏错一步,只等着日后做太后娘娘就行了。生活,再不能比这更美好了!
生活顺心了,干什么都觉得有劲儿,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连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这两个灾星也被皇后开恩,从禁足中放了出来,允她们每日在御花园中走走,只是,走完,还得乖乖的回漱芳斋抄经。
这日,坤宁宫里,皇后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子,正对着一盆早春杜鹃左右端详,思量着从哪处着手。
她细致小心的动作,修剪完毕便捡起掉落的残枝碎叶,放进手边的竹篮,好让宫人待会儿拿去倒掉,表情恬淡,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显是心情极好。
这时,平日表情严肃的容嬷嬷也面上带笑的进来,凑近皇后耳边一阵低语,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明显是在报告什么好消息。
果然,片刻后,待她说完,皇后捂嘴一笑,徐徐开口:“拉拢朝臣,结党营私,这是多大的罪名?且端重亲王将他们结党的证据都搜罗的一清二楚,当朝呈给皇上过目。都这样了,永珹和永瑢还只是出继宗室,下场算是很好了,日后努力办差,指不定还有加爵封王的希望。要本宫说,皇上将他们圈禁了也不为过。可怜嘉妃和纯妃还跑去养心殿呈情,真是看不清形势,愚蠢至极!只掌嘴二十,真是便宜她们了!”
“娘娘说的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人啊,就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不然,早晚得遭了报应。”容嬷嬷笑的一脸褶子,压低嗓音附和。
嘉妃和纯妃没少给皇后下绊子,上眼药,四阿哥和六阿哥也没少欺负排挤十二,如今他们都栽了,皇后和容嬷嬷不但没有同情,还觉得大快人心,舒爽无比。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期间,皇后派人送了些伤药给两妃,以显示自己的大度和关心。待送药的侍从回来,将两妃的惨状形容给皇后娘娘听,引的她频频捂嘴忍笑之际,坤宁宫外侍从们通传“新月格格求见”的声音打断了这欢乐的气氛。
皇后连忙直起笑弯的腰,略略打理仪容,温声道:“快让格格进来。”
吃水不忘挖井人。十二能有今日,克善功不可没,且如今克善身居高位,尊荣无限,是十二最大的助力,皇后娘娘对待克善那是视如亲子,哪怕对着尤为不讨喜的新月,因着爱屋及乌的缘故,态度也很是和蔼,吃穿用度全比照着正经皇女来,从未亏待过她半分。
新月得到宣召后带着云娃进殿,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行礼,动作熟练流畅,表情娴静大方,不复往日动则啼哭抹泪的小家子做派。显然,皇后在她身上花了大功夫,且卓有成效。
皇后暗地审视她诸般礼节,叫她起身后满意的点头,微笑问道:“这个时辰了,新月前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新月抿唇,面露一丝犹豫,而后仿似想到了什么,眼神坚定起来,看向皇后,语速略快的开口:“新月来找娘娘确实有一事相询。日前听闻克善如今已被加封为端重亲王,半月后便要行册封礼。可是,奴才姐弟二人虽然蒙受天家照拂,却不是皇室血脉,册封礼上接了亲王册宝也不能在阿哥所里设置册宝印案进行供奉,行三跪九叩之礼,这既无前例,亦不合规矩。奴才阿玛日前在京城西大街胡同里留有一座制式亲王的府邸,府中陈设完备,稍稍修葺便能住人。奴才今日是想来问问:可否让奴才姐弟二人回那府邸居住,到时也好在府中设置香案,迎亲王册宝入门?”
急急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好不容易将语义诠释清楚,新月停下话头,微不可见的喘了口气,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当她听闻克善已经被加封为端重亲王时,除了片刻的惊讶,并没有其它感觉,但云娃和莽古泰却很是兴奋,又叫又嚷的直言:世子长大了,成才了,重振端王府了,王爷福晋地下有灵了等等。
‘端王府’三字入耳,她突然灵光一现——是啊,克善已经被册封为亲王,可以独挡一面了,再不是需要皇家照拂的世子了。行亲王册封礼,按理,自然要迎亲王宝印回王府进行供奉和跪拜,这不正是她走出皇宫这个囚笼的大好机会吗?
皇后娘娘摸不着头脑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不再去想。她如今已不是当初那个焦头烂额,终日忐忑难安的皇后了,她是名符其实的六宫之主,连太后也不能压过她一头。她的儿子是中宫嫡子,更是如今唯一具有继承大统希望的皇子,半月后便会王爵加身,凌然于众皇子之上,她还有什么可操心的?虽说皇帝次次来她寝宫,都只是走个过场,盖被纯聊天,破碎了她再想怀个小格格的希望,可留宿便是留宿,是实打实,看的见的恩宠,管他行不行房,她守着自己的小十二,管好这后宫,不行差踏错一步,只等着日后做太后娘娘就行了。生活,再不能比这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