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忻嘴角都因为用力而歪了:“我的床有你一半儿,你叫我住客房?客?房?”
别想吃了,你!
“饭还没吃呢,发什么疯。”
“不用吃饭你已经够难缠的了。”客房在哪不好说,但是主屋的位置却是很好找,正中央就是了,拉起,走。“再挣扎试试,你想试试大半年练出来的跟我十几年的功夫谁厉害?”
外头是自家奴仆,暴力份子有把自己当半袋子土豆扛肩上以毁灭自己光辉形象的倾向,贾宝玉妥协了:“吃完再去行不?”徒忻抚着他的肩:“你吃饱了该更难缠了。我有力气就行了。”贾宝玉:……
……
“你什么时候回城?”
“消了假就回。”
“哼?”
“回去也是吃酒,都当成大了不得的事儿了,烦。”
“那再住几天,东宫要添太孙了,大伙儿再不留意你的事儿。”
“嗯。你要做什么?”
“叫他们重给你摆饭,旁的就不要了,汤水倒可用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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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静等着到假期结束,又细细翻拣那一摞书信,嘴角勾起一道笑纹来,某位准爸爸高兴之余把兴奋之情记录了下来,昨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道给带了过来。平心静气地恭喜了徒忻,祝他老人家有后,贾宝玉坐在窗前发呆,看着夏日阵雨来袭打湿了窗纱。
贾宝玉伸个懒腰,他该回家准备娶媳妇儿了。大哥别笑二哥,俩有妇之夫,都是背着老婆的王八蛋!
家中依贾母的意思,在贾宝玉娶亲之前,还是不要分,总要让近百年的荣国府再风光一把。贾母把自己的私房分作几份,一份留给了林黛玉,一份给贾政一房,另一份给贾赦一房。宋元瑶也得了一份,并被拉来作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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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太上皇嫁女儿,一切都得按规矩来办,放定、大婚,贾宝玉默背着婚礼流程,完全没有喜悦之情。他连人家姑娘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实在是喜悦不起来,虽说‘公主’一般都应该是美女,也只是应该而已。住到她的地盘上也没什么,结婚么,两人并成一家的事儿。娶个老婆,你对她行礼也就罢了,这一点完全没有负担,跪地求婚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家爹妈奶奶都要跪着她,就颇有一种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的感觉了。要命的是你家爹妈还得跪着她家爹妈谢恩,这感觉就更微妙了。
清早起来,换上礼服,骑马到宫里磕头,全家都要到宫里磕头……呃,愤青了。反正贾宝玉光记得骑马磕头了,旁边还有礼部与内务府专门派的人跟着提醒:“该左转了。”、“该向圣人行礼了。”诸如此类。
因十四长公主不是皇帝的女儿而太上皇仍在,婚宴就设在太上皇宫里,一切依十二长公主的例来。贾宝玉从山寨皇亲升格为正式国戚,奉了太上皇、皇帝两位喝酒,两人坐了一阵儿:“不拘着你们了。”就退下了。剩下的人就热闹了,贾宝玉被徒愉拉着要喝酒,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太子为首的一干‘内侄’,还有几位连襟、几位‘侄婿’。徒愉非要让他改口不行,因为……十四公主比徒愉小两个月。
徒家人在一旁看热闹,眼中分明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贾宝玉十分不爽又不能对他们发脾气,只好斜眼看着徒愉:“你备了什么见面礼来?”徒愉道:“你你你你你……你跟张炯混多了罢!”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贾宝玉到底小声:“十、八哥。”徒愉乐得尾巴直翘。
贾宝玉黑线着继续敬酒,忠顺王是必得敬的,徒忻是媒人,这两杯酒前者喝得颇有一种一醉泯恩仇的放松,后者就让人感慨万千了。
忠顺王左右打量了贾宝玉一阵,看得贾宝玉发毛了才说:“还行。”徒愉一旁起哄:“大舅子准了。”贾宝玉又一阵黑线,忠顺王道:“大舅子有称呼没有?”贾宝玉对着这位跟自己亲爹差不多年纪的家伙,憋出了一句:“二哥。”忠顺王干了杯中酒,贾宝玉这回不敢使诈老实喝了——贾宝玉厚重的礼服袖子里左右各掖了五六块手帕,选的是吸水性好的料子,左遮右挡东洒西漏,就是为了能够活着去洞房。
徒忻嘴角都因为用力而歪了:“我的床有你一半儿,你叫我住客房?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