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以恭敏郡王告病而暂告一段落,大家不知道的是皇帝已经拿到了案宗,只是犹豫着如何处理布局,还以为是前阵子恭敏郡王病时自己送的礼见了效——徒忻着实发了一笔小财,收到的药材补品估计到他儿子长到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使不完。于是剩下的人自以为没事的人,开始在外面着急上火地想办法捞那些已经关进狱神庙里的家伙。先前因为皇帝与太上皇斗法而惶惶不安的旧家族开始看戏了,他们要么是已经靠边站、要么是已经被警告惩诫却还没死透、要么就是老树发新芽与皇帝拉上关系的,如今正乐得看那些曾经看过他们笑话的人倒霉。甚而至于,已经有人开始盘算,这一轮洗牌有没有好位子空出来,也该轮到咱们再翻一回身了吧?
对于太上皇事件,皇帝是隐忍、观察十数年之后的雷霆一击,心中早有预案,做起来也方便。他在争位的时候,也不是没巴结、拉拢过旧臣,所以登基之后一方面是碍着太上皇另一方面也算是还人情,也真心希望这些家族能够与国同长,出几个人材来,这样大家里子面子都好看,这也是他后来比较看重提拔贾宝玉的原因之一,直到后来这些他曾经眼巴巴期望着能够给自己长脸的家族越来越腐败越来越打脸,实在忍不住了才下的重手。
这回的情况又有所不同,皇帝有点措手不及,没想到旧的矛盾——他与太上皇——解决了,新的矛盾——太子、皇子们——出现得这样猛烈,简直如雨后春笋,原本站在他这一边的大臣,刚提拔没多久,就被儿子们各种示好,已经有了点不好的倾向了。皇帝很恼火,提你们是为朕办事的,不是给朕添堵的。但是这些是他准备了许久的人,处置了,他还没想到后备方案——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仿佛是皇帝刚刚推翻了头上的大山,正伸腰呢,一顶大帽子就到扣脑袋上了。皇帝需要考虑清楚,朝廷近期不宜大动,同时,皇帝觉得自己至少还有十多年好活,考虑到太上皇的榜样,再活二十年也不是没希望,以后就要与儿子们斗智斗勇、搞平衡,是现在来手狠的震慑得他们不敢动好呢,还是给他们留一点情面进行后续观察好?毕竟,有些事情能不挑明还是不要挑明为佳。
为此,皇帝有事没事总爱把身边的学士们叫来,各种聊天,想多听听意见启发思路。看到他愁成这样,底下的人各有心思,更有人想试探一下皇帝的想法,宫里实在是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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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头疼的时候,徒忻却过得滋润极了,告了病、交了作业,无事一身轻,一心一意意想着享受一下生活。
时值初夏,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徒忻便想法儿避暑,召来总管与长史,询问了自己在城外的产业,颇有在城外打造一个避暑山庄的意思。赵长史小心地道:“殿下,您销了假还得上朝呢。”徒忻笑道:“多久没好好歇一歇了?正好趁这回病,也得享用几日。”赵长史心中嘀咕:[您这红光满面的,说病了,谁信?也就是到了夏天,人都不容易长胖,这才……]嘴上还是唯唯喏喏地道:“当初殿下分府的时候赐下的庄下倒有一半儿在京城左近的,臣已经都造册交给——”
总管太监连忙接口,一串儿地报了几处地名。徒忻道:“这时头可有有山有水的?”太监道:“有的,只是庄子就不算很大了。”徒忻便命去收拾改造一下,要去消夏。太监的脸苦成个核桃,这会儿现去修葺,等一切弄好了,最快也得到六月初,夏天都快过完了。委婉地表达了难处,又道:“咱们府里的花园子也几有处可看的,如今各处花树也是枝叶茂盛,今年亦可消夏。”
徒忻有些扫兴了,真不容易,他爹跟他哥不闹腾了,侄儿们……干他什么事儿?一出了事儿就拿他当差抓这个打那个的,烦!国器不用来为民请命,反用来勾心斗角,有志一展长才的封建社会好青年徒忻很烦。
赵长史道:“殿下,不若臣等到先令人修葺着,快些儿,六月也可去玩一玩了,只是正当夏的时候是不得去了。也不碍的,还有明年呢。”徒忻“唔”了一声,又问:“十八弟近来在做什么呢?”总管太监笑道:“十八殿下昨儿还来看您呢。”徒忻摸摸头,一直忙着、操心着,突然闲了下来他有点儿不适应了,没事忙的时候,分外想要跟人说说话。无奈这会儿他成了无业游民,别人倒都要上班去了。吩咐着把后园临水的轩阁收拾好,有兴趣的时候去住上一住,徒忻开始算着别人下班的时辰和公休日。
事件以恭敏郡王告病而暂告一段落,大家不知道的是皇帝已经拿到了案宗,只是犹豫着如何处理布局,还以为是前阵子恭敏郡王病时自己送的礼见了效——徒忻着实发了一笔小财,收到的药材补品估计到他儿子长到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使不完。于是剩下的人自以为没事的人,开始在外面着急上火地想办法捞那些已经关进狱神庙里的家伙。先前因为皇帝与太上皇斗法而惶惶不安的旧家族开始看戏了,他们要么是已经靠边站、要么是已经被警告惩诫却还没死透、要么就是老树发新芽与皇帝拉上关系的,如今正乐得看那些曾经看过他们笑话的人倒霉。甚而至于,已经有人开始盘算,这一轮洗牌有没有好位子空出来,也该轮到咱们再翻一回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