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些,徐丰也跑了不少关系,上到老师唐佑,下到同学秦璃,结果还是叫邓琳占了先机,徐丰今天是来送行了,只是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唐佑是有些恼他点了状元之后成绩下滑,没有举荐他,秦璃同学却是说了邓琳的好话,皇帝咨询两人情况的时候秦璃是这样说的:“江南之地占国家税赋之半,江苏又素来丰腴,金陵为一省之首府,是万不能乱的。先前之罪臣有负圣恩,恐民心生乱,今番所派之人,但求稳妥,只求无过不求有功才好。若是年轻人去,一心想大展拳脚反而不美,有人说治乱用重典,孟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皇帝最后一想,也对,邓琳奔五的人了,想乱也没那么多精力乱不是?皇帝心里明白,吏治怎么也不可能其清如水的,水至清则无鱼,要这样不闹得太狠的人就行了。
于是就是了今天的饯别宴。
徐丰心里没意思,看着秦璃与邓琳喝得好不欢畅,他面上还不能显出愤恚来,只好扭过脸去不看那得意的一对。一转眼就看到了贾宝玉挂着标准式微笑与旁边的礼部主事闲聊,徐丰一想,贾宝玉也是从宫里被发配出来的,说不定能有共同语言,捏着杯子,徐丰开始串场了。
礼部白主事也是同年,他是向贾宝玉透露消息的:“礼部左侍郎出了缺,听那意思,府上尊亲李守中似要被调回来了。前儿尚书大人与右侍郎说话的时候,巧了,我从他们门前过,听着了。”正说着呢,徐丰来了,这一桌人都起来相迎,喝了一圈儿,同桌的也有如意的也有不如意的,都看向那边混得挺得意的秦、邓二人,就有人感叹:“真真是判出高下来了。”说完又自悔失言。徐丰与贾宝玉不以为意,贾宝玉是觉得自家不出漏子已经很高兴了,况且,那两位真不是什么高官,邓琳如果有个合格的师父,到了金陵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道那里有个贾家不能惹。偏偏徐丰低声道:“后生可畏。”
人家秦璃能比他小个五岁,至于就成了后生么?众人不说话了。贾宝玉抽抽嘴角,他是打过这个后生的主意的——迎春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她与探春不同,探春属于那种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迎春属于那种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要没人多关心一下,迎春自己就能因为懦弱忍让养大了别人的胆最后作践死她自己。
这恰与贾政想到了一起,贾政是天然喜欢读书人,贾赦如今又是那样的情况,作为叔父,对于侄女的婚事,他当然要拿个主意,还要让人家嫁得好,他就更要挑个自己认为最好的侄女婿了。人选莫过于诸如李守中这样诗书世族家的公子,或是新科的进士一类了。
诗书世家,说句实在话,人家也不大看得上迎春——她是庶女。门当户对的勋贵人家很有可能因为利益关系娶个庶女做正妻,在诗书世家这样的可能性就降了五十个百分点不止了。于是进士们就成了很好的选择,贾珠的同年们大半成家了,贾宝玉的同年似乎还能剩下两个,秦璃似乎条件不错。然而用看女婿的眼光一看,秦璃似乎有些过于钻营了,贾政先就不喜欢了。在贾宝玉等看来,男人钻营不是毛病,问题是迎春能不能配合上丈夫的脚步?这是很考验丈夫人品的一件事情,经过仔细探听秦璃平日行为再一分析,贾家男人们总觉得这人的行为有点眼熟——对了,贾雨村似乎跟他性情很合拍?一摇头,把秦璃给否了。
贾琏素来对这个妹妹不上心,要是让他说:“不如在京中当对的人家里择庶子嫁了,也算是登对了。”话一说出来,贾母脸就有点沉,贾政等也不大高兴。平日里迎春再不会讨人喜欢,她也是贾家的女儿,岂能低嫁?
贾政犹豫了半天,依然不放弃把侄女嫁个读书人的最低准则,贾珠与贾宝玉也反对——迎春不适合在复杂家庭里生存,最好就是贾府,看在血缘、规矩、体统上,无声无自习做个木头人,然而嫁了出去哪能与在娘家一样呢?不如像当年荣国公那样寻个父母祖上没什么势力底子清白的少年读书人给嫁了。贾宝玉今天还背了这么一个继续考察有无合适姐夫的任务。
四下溜了一圈儿,大半是娶了的,留下几个除了秦璃这样准备在婚事上有所借力的,那家底子也太薄了点儿,怕与迎春过不到一块儿去。贾宝玉还有一怕,这世上还有一种生物叫做凤凰男,真要遇上那种人,还不如找个世家的庶子嫁了呢。左思右想,心不在焉,一想比自己晚了一轮入仕的新人们如今还年轻,估计还有不少好料,唐佑的夫人十二日过生日,正好趁机拜访老师并请推荐。
为些,徐丰也跑了不少关系,上到老师唐佑,下到同学秦璃,结果还是叫邓琳占了先机,徐丰今天是来送行了,只是心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他却不知道,唐佑是有些恼他点了状元之后成绩下滑,没有举荐他,秦璃同学却是说了邓琳的好话,皇帝咨询两人情况的时候秦璃是这样说的:“江南之地占国家税赋之半,江苏又素来丰腴,金陵为一省之首府,是万不能乱的。先前之罪臣有负圣恩,恐民心生乱,今番所派之人,但求稳妥,只求无过不求有功才好。若是年轻人去,一心想大展拳脚反而不美,有人说治乱用重典,孟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皇帝最后一想,也对,邓琳奔五的人了,想乱也没那么多精力乱不是?皇帝心里明白,吏治怎么也不可能其清如水的,水至清则无鱼,要这样不闹得太狠的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