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蝙蝠侠，他还太年轻，他虽然经历了一些事，可比起哥谭，那些他经历的罪恶都显得光明起来。

他看着蝙蝠侠，心中翻江倒海，他感到一阵阵心悸，他甚至想就死在这里算了。

他想哭，想放声大哭，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多难受。

自从托马斯和玛莎死后，自己就几乎再也没哭过。只有拥有太多的人才会哭，而失去太多的人，往往把哭的权利也失去了。

“我……”他看着蝙蝠侠，钢蓝色的眼睛中有些许水色。

蝙蝠侠看着布鲁斯眼中的挣扎，走到布鲁斯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忘掉我刚才说的吧。”

他看着布鲁斯的眼睛，“我们是不同的，我失败了，不代表你会失败。”

他极少让步，可是面对布鲁斯，他总是忍不住柔软起来，可能是因为布鲁斯的年纪吧。

如果布鲁斯是8岁之前的年纪，他会对他很严厉，他知道自己遭遇变故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会忍不住嫉妒。如果布鲁斯是18岁后的年纪，他会像是面对另一个自己，平等的对话与加倍的防备。可是布鲁斯偏偏是以15岁的年纪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不是最强大的，不是最弱小的，却是最敏感的，最迷茫的，最脆弱的。

这个年纪的自己，确立了目标，付出了努力，还在继续付出着努力。他还没有成为最好的自己，还有太多他跨越不了却必须跨越的高山，还有太多他不了解却必须去接触的黑暗，他在光明与黑暗中挣扎，他的心智却还远没有成长到足以承受的地步。

布鲁斯紧紧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感受着这个令人安心的怀抱，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忍不住无声的哭了起来。他这一路，走的太难太累了，他从没有这么累过。这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心灵上的折磨。

他不会对任何人展示自己的脆弱，却能向蝙蝠侠哭泣，蝙蝠侠对他始终是特殊的。正因为他经历过，才明白有多不容易。

蝙蝠侠回抱住怀中的男孩，感受到衣服上传来的湿润感，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的更紧了一些。他安抚着怀中的男孩，感觉就像是安抚了过去无助的自己，内心一道裂缝在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