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离啃了一口烤好的鱼，擦了擦嘴角的油，又问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还有，你知不知道一些关于神明的事情？”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可是被你抓住了，以后就跟着你混呗，神明啊，已经过去太久了，何况，我本就是神明留下的造物，你指望我给你透点儿老底，你是在说笑话吗？”

“我可没说笑话，如果你抱着归属于神明的心理，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如此和平的谈话，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见惯了人类的虚伪，贪婪，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对神明把你抛在这里的怨恨吗？我对你的那些机缘不感兴趣，我们可以做个公平的交易，你告诉我消息，事成之后，我放你自由，怎么样？”

团子七彩的光芒亮了亮，又转瞬黯淡下去，“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自由，真的重要吗？”

顾云离放下啃了一半的鱼，在心里和盘古通了个信，“我觉得我又要来一次哲学的对话了，请提供场外帮助！”

盘古：“.……我会帮你看住这个小家伙的，还有，这附近的气息我已经锁定了，你放心的谈吧！”

顾云离开心的吹了一波大佬，随即严肃了表情，开始和团子进行一场正经的谈话。

“你所在的秘境，除了来寻机缘的人可以出入，其他东西一概被拦在外面，而寻机缘的人一生也只有一次机会，他们出来了，也就再也进不去了，既然你是许多机缘的结合，之前你也说过了，这几百年来的机缘都是从你这里送出去的，所以，你这几百年都是被迫留在秘境里，这个秘境很可能随着时间会四处游动，但你能看到的也只是秘境里那点东西，你还说每送出一份机缘，你就会变弱一点，我是不是可以猜想，一旦机缘全部送出，你就会消失，你真的甘心吗？”

团子不说话。

“你或许想说，你生来就是为了这个，即便你消失了，那也是你的宿命，我之前进去的时候，你排出的那些东西算是你最后的家底了吧，你是不是想，我要是个好人，你就把东西给我，然后你消失，从此再不受时间的折磨，我要是个坏人，你就把我永远留在秘境里，继续等待下一个有缘人，再次经历这一切？”

团子抖了抖，从石头上支起了半个身子，“所以呢？”

顾云离在心里笑了笑，面上不动声色，“你就没有想过改变吗？你想啊，你有那么多机缘，为什么你自己不能利用呢？为什么一定要拿给别人呢？那些人只是像我一样，用几个法术，给自己套个壳子，就能轻松得到一份机缘，而你，这么多年里，经历了无数贪婪之人的追捕，被迫把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交给别人，天底下断没有这样的道理，若是你现在没有意识，那倒还好，虽然痛苦，但你感受不到，但现在你有了意识，你就是活生生的，再经历这些，那就是天底下最惨烈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重要吗？如果有一天神明突然来了兴致，重新看一看这个世界，我随时都会被抹杀，既然都是死，我还不如主动一点。”

顾云离：听起来这话为什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