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命令的侍女缓缓拉开纸门,站在门外的草摩由希一步步的走到了慊人的身前,在距离对方三米的位置停下。
他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又挺直了瘦弱的脊背,两手放在膝上,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跪坐其实很累。
不管是慊人还是由希,都不喜欢这个姿势,对于年龄尚小的他们来说,别说长期维持这个动作,就是只坐短短的几分钟,两条腿就从脚尖麻到了全身。
慊人可以随意的靠坐在那里,完全不用在意仪态的问题,但由希不行。
他两手握拳,咬紧牙关,不一会儿额上就渗出了汗。
为什么还不说话。
由希的脑海中盘旋着类似的话语,只要慊人开口说了话,他就有着一套足以让对方斥责他离开这间屋子的应对,然后就可以结束这场可怕的会面。
“你……”慊人开口了。
——来了。
草摩由希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就要趴伏下去,用手护住头准备道歉。
“你要是敢趴下去,你就死定了。”
慊人恶狠狠的威胁由希,她怕的就是这个,以前只觉得由希这样做很无趣,难道和她见面就是这么一件恐怖的事吗?
——是的,确实很恐怖。
连她这个在这间屋子住习惯的人,现在都想要出去呆着,更别提对这里没有什么美好回忆的由希了。
“是。”由希战战兢兢的回答,他低头看向地面,搞不清楚今天的慊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憋不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