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太宰先生。”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决心回家。
也不知道一方通行回来了没有。
恰恰在圣诞节这天,横滨下了雪。街道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白色的雪花,每走一步就会在松软的雪堆中落下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冬日青黄的树叶上凝结着纯白色的雪花,叶尖发黄的脉络在欲滴的冰晶之下清晰可见,摇摇欲坠的枝叶上偶尔滑落一点积雪,在日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街道上还挂着灯展之后留下的彩灯,在白日中收敛了夜间绮丽的霓虹灯光,灯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在夹杂着冰点的寒风中微微摇晃,簌簌地落下了雪。
整个横滨白的耀眼,这是一场突如其来而难得一见的雪,这从天而降的纯白带来的不是对寒冷的抗拒,而是纯粹的祈乐。
很巧,我和一方通行是前后脚到家的,我刚回来没几分钟,只是脱下了御寒用的大衣的功夫,一方通行就回来了。
他穿的还是很单薄,比我还要少。覆盖在年少的单薄躯体上的仅有一件上衣、白色毛领的外套和单薄的白色长裤。
我也不知道一方通行什么时候就转了性,然而这个转变却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此时此刻他打扮地像个纯良无害的病弱少年。
虽然这样还挺好看的就是了。
他全身都是极致的白,白的和窗外的雪可以融为一体,这人要是现在往雪地里一站,我绝对会因为过于刺眼而带上墨镜。
我磨磨蹭蹭地从房间里摸出准备好的圣诞节礼物给他,那是一条白色的围巾,和一方通行此时的装扮十分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