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爷爷,往日他爹不在家的时候,因为有他后娘这个女子在,为了避嫌,从来不在他家过夜,这一次居然从昨儿开始就守着他,今儿又连着几次,眼泪哗哗的,这。。。
“大爷爷,我爹到底去哪儿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焦世博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几下线索一出来,这心下多少就有了些底,自家爹只怕是有了什么变故,这么一想,他这心猛地就是一揪,也顾不得这会儿实在考场外头,也顾不得别人听见,忙不迭的问了起来。
这让焦大怎么说?他忙四下里看了看,瞧着没人注意,忙一把拉住了焦世博,对着他说到:
“回去说,这事儿外头不能知道,对了,一会儿还有人要去家里送喜报呢,赶紧的,回家,回家。”
明显是想赶紧的将他拉回家的说辞,可焦世博见着焦大这神情,虽然紧张了些,却没什么悲色,心下寻思,估计没什么生死大难,到底也宽心了些,索性也就顺着他的话,当了一回好孩子,乖乖的由这两个老头拉车着上了车,一路疾驰的往家里去。只是再怎么听话,那小脸却已经绷紧了,没了过了县试的喜悦。
而他这样的神色,等着到了家里,家里的下人一看,还以为自家小主子没通过呢,一个个的,忍不住都夹起了尾巴,生怕犯了忌讳,惹了主家不高兴,连着走路都不敢大声了。
而守在门口等消息的内院婆子,更是缩着头,一溜烟的去了后头,去给沈氏当了耳报神,一门心思想着,寻了主母来安慰安慰孩子。如此一来,这消息就像是一阵风,直接传遍了,顺带的将整个宅子的气氛都给搞的紧张了起来。
好在还有老赵头这人老眼不花的盯着,瞧着这气氛不对头,忙裂开了嘴,一边高喊:大爷得了第三名,中了。。。一边招呼着人赶紧的将早就兑换好的铜钱抬出来,等着喜报来了,好往外洒,让整条街的人都同喜。
他这咋咋呼呼的一来,跟着后头的焦三也反应过来了,忙跟着说到:
“啊,对,对对,珪哥儿中了,咱们珪哥儿出息了,就等着两个月后府试,就能成童生了,赶紧的去告诉你们太太,别一会儿邻里们来恭贺,没个当家的款待。”
说完这个,他也不管这些人都怎么张罗,忙不迭的就跟着焦大和焦世博进了堂屋,他刚才可是听见了,珪哥儿问的。。。二郎到底去哪儿?他也想知道啊。如今二郎可是他们家的顶梁柱,若是。。。那可是天都要塌了。
“珪哥儿啊,你放心,你爹没事儿,只是前几日,他们营里接到了外出剿匪的差事,所以急匆匆的就跟着走了,都没来得及回家招呼一声,又生怕影响你科考这才瞒着,没事儿啊。”
焦大瞧着这堂屋里再没有了外人,他自然也不会在藏着掖着,又生怕孩子性子急,所以连个开场都不用,就将忙不迭的将焦裕丰的去处给说了出来,只是这说归说,出去多少时间,去的哪个方向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焦世博一听,心下又是一沉。就焦大在宁府的地位,他爹去了哪儿能不知道?只要不是什么事关朝廷边关的大事儿,想来还是知道的吧。可他愣是不说,这是为什么?很有可能,这事儿涉及到朝堂的一些人,他这是生怕漏了消息。而这时间不定。。。那只怕这所谓的匪类,也不是那简单的,不是人比较多,就是抓住痕迹比较难。
这么一想,焦世博索性也就闭了嘴了。他虽然没当过兵,可他懂什么叫机密,更明白这涉及朝堂。。。不是他这小人小肩膀能扛得住的,所以他这会儿什么都不问才是对他爹最好的。
可那是他亲爹,还是一个往日里从来都很少分开的爹,这会儿让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关心。。。他憋不住啊。所以犹豫了半响,这才小心的对着焦大问到:
“我爹。。。跟着去的人多吗?那差事容易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问细节,只问这大致的,想来没问题吧。焦世博如是这般的想着。而那边焦大则是如释重负一般,忙不迭的点着头,一个劲的应承着:
“放心,放心,不难的,就是琐碎了些,珪哥儿啊,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这里头。。。只怕人家在京城有眼线,这要是说了,你爹这行踪可就露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