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么多,焦裕丰将这细节再重新理了理,分类的这么一盘算,他倒是也没白问了一场,总算是摸到了这贾家嫁闺女的章程。
贾家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夫家少什么,他们就给备什么,就图闺女嫁过去之后这日子能过得更顺当些。想到这个,就是焦裕丰这么个大男人,心下也忍不住为贾代善这一颗慈父心给感动了。
这人,虽说早先对着孩子是少关心了些,以至于让史氏给糊弄了,可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做的却真的很用心。那女婿能爬上如今的位置,多半也不是什么蠢货,只要
是眼明心亮的,看到这样的嫁妆,对于这两个贾家姑娘也要多上心几分。不为别的,只为这当爹的够疼闺女,就足可让规矩尚且不怎么熟悉,管家理事还有些生疏的贾家姑娘度过最初的那一段磨合期了。
“行吧,那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了?这次换成沈氏有些糊涂了,她不过是细说了一遍,怎么就知道了?等等。。。沈氏也不是那蠢笨的,刚才说的时候不觉得,如今让焦裕丰这么一带,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几分羡慕来。有这么一个爹,这么一个家,那贾家的姑娘虽说以往日子是艰难了些,可如今倒也能算是苦尽甘来了,最起码比自己总是命好的。
这么一想,沈氏也跟着琢磨出了几条来,对着焦裕丰说到:
“那二姑爷调任到哪儿可有了说法?虽说有大姑娘这可以比着,可这细节上,咱们这帮着置办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往这想想?若是去南边,那北面的皮子就该多些,到时候也拿得出手。若是去北面,那南方的精细东西就不能少,哪怕是苏绣的小炕屏呢,多上几个,到时候也有几分体面。”
有个能跟的上思路的媳妇就是这点好啊,看看,都不用他多说,这一连串的就出来了,这让焦裕丰嘴角都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一边点着头,一边应和着说道:
“是这么个理,其他的也该以实用为上,我这里分派的,正好是采买布料和器皿的事儿,一会儿我就去问问,尽量给置办的齐全些。若是去北面,那这厚实布料就要比纱什么的多些。这东西可不好寻,一般店铺都没有。唉,但愿不是去北面吧,那地方,风都是硬的。”
他这感慨的,让沈氏都好笑了,人家往哪儿去哪里用的上你来感慨挑选。再说了,能调任,人家只怕这会儿心下只有欢喜的。毕竟那也能代表着重用,是前程大好的意思呢。
不过作为个聪明女人,沈氏可不会没事儿挑自家男人的刺,反过来还要寻了话题,将这些不合时宜给混过去。
“说来,这事儿两府的管家怎么想起用你了?按说这事儿府里的采买应该更顺手才是。”
“这不是最近刚调派了不少人去金陵嘛,留下的不是不得用,就是刚上来,拿捏不好的。剩下几个得用的,我听说光是金器铺子那里就去了两个,就为了制作首饰什么的。还有几个忙乎着搬动库房里的好木料家具上漆呢,这事儿也要紧。也是不巧,时间赶,都凑一起了,可不就人手不足了嘛。要缓上一两个月的,哪里还有我的事儿。他们自己早弄利索了。”
说话间,焦裕丰收拾了衣裳就走出了门,忙去了。
这样的忙碌日子其实也过得很快,不过是五六日的功夫,东西就置办的差不离了。就像是焦裕丰说的,也就是时间赶了些,忙不过来而已,到底是世家大户,这寻东西什么的,比寻常人自然方便。很多时候只要有人过去走一圈,这店家就恨不得送上门给你挑。等着挑好了,也不用担心运货的问题,自有人送上门,去账房结银子,十分的方便。
倒是焦裕丰,因为这样的事儿,倒是在京城的各个地方露了个面,让不少人知道了他和贾家的关系。连着这贾家闺女的嫁妆都能帮着相看置办,你说这是什么关系?
也就是在这一刻,焦裕丰突然也就明白了这贾家让自己帮忙的意思。这是在暗地里给自己撑腰啊,是怕自己这刚定下的差事又让人眼馋了去。
相通了这一点,反过来在看贾家,焦裕丰只觉得感动的不行。顺带的也明白了,为啥这贾代化两兄弟为啥能成为皇帝心腹,在京城这样显赫了。这就是做人的水平啊。细雨润无声,不知不觉的,这就把自己给绑上贾家的船了,还感恩戴德的,这手段高的,真是没法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