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玛格丽特从台上走下,即将与我擦肩而过。失去了赫斯特的注视,她脸上不再有甜美的笑意,金发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也没有用手指去梳理。

她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我,直到一个好事的机械师,把灯光也打在了她的身上。刺眼白光洒落下来的瞬间,她不适地眯眼抬头,望见了我。顿时,她满眼愕然:“你是……”

我有些奇怪:“我们认识?”

她低下头轻吐一口气,再抬眼时,那种愕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然后也不等我回答,拢了拢肩上的开司米披肩,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我没有把这段对话放在心上。

换上芭蕾舞鞋,拿着羽毛折扇,走到舞台中央。头顶是水晶吊灯,两旁是大红帷幕,和高大的天使雕像。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尽管明白那并不是我的观众,心跳还是快了几拍。

当管弦乐队释放出第一个音节时,我绷直脚背,脚趾点在大理石地板上,朝其中一个男伴走去。很多人为了引起赫斯特的注意,会在这段加上一些累赘却漂亮的小动作。我感觉没有必要,因为这段并不是序幕的高潮。过分去修饰毫无意义的动作,只会让观众感到困惑。

一个男伴抬高我的手腕,准备亲吻下来;另一个男伴双手握住我的腰,跪伏下来,把头靠在我的腿上;还有一个男伴捏住我的下巴,手掌托住我的后背……

我倒在他的怀里,展开扇子,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接下来是一段小提琴与低音大提琴的二重奏,十多秒后,羽管键琴由伴奏升为主旋律。我的动作也要随着羽管键琴的音调起伏,而变得更加荒唐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