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己。

她说,胜己。

这世上有几个胜己?

最近有明星叫胜己吗?还是说她的同学里,有个叫胜己的?

不可能。

都不可能。

如果绿谷满真的有个同学叫胜己,或是最近迷上哪个叫胜己的名人,她肯定早就讲给他听了。

还会兴奋地说:“小胜叔叔,你看,有人和你同名哦。”

他太了解她了。

但凡这世上有一点点与他有相似之处的东西,她都会如数珍宝地讲给他听。

他见证了她的婴儿时期、幼年童年,又陪着她如今的少女时代,知道她几乎所有的喜好和习惯。

但是他似乎……也并不那么了解她。

她叫他胜己。

不是平日里常叫的小胜叔叔,不是生气时偶尔会喊的小胜,也不是小孩子学大人似的叫他爆豪胜己,更不是他的英雄名爆心地。

唯独是只有家人才会叫的胜己。

而且还是在无意识无防备的梦里。

她这么叫,是……梦到自己了吗?

就像自己不久之前也梦到她那样——不,不可能,自己做的那是什么下作的梦啊,不能再回想了。

爆豪觉得自己像是窥破了某种天大的秘密,头皮一阵发麻。

他慢慢地坐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回想起绿谷满今天因为他去相亲的事,而做出的反常举动。

她即使是出于好奇想去酒吧,为什么单单挑中了橘杏的酒吧?

为什么偏偏挑中了自己相亲这一天?

她为什么要打扮成与她年纪不同的成熟?

为什么她会那么仇视橘杏?

为什么她要他保证再也不相亲?

往前倒推,他哪次相亲的现场,不会碰到她呢?

每次都是的借口都是打工。

绿谷出久那个女儿控,恨不得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如果不是她强烈要求,他会让她打工?

一个答案在他心里呼之即出。

爆豪是何等的聪明,仅凭绿谷满的一句梦话,就一路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又是何等的不聪明,这么长时间,她不断发射信号给出暗示,他却只当她是小孩子无理取闹,至多为自己的生理反应而感到羞耻。

他从未想过其他。

因为这种想法太可怕了。

这比几年前的同学聚会单身的峰田实喝醉了对单身的轰焦冻说要不和他凑和着过日子算了更让人感到惊悚。

他比绿谷满大了快二十岁,又比她大一辈,她怎么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呢?

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呢?

他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感到懊恼烦躁,同时又对突然复杂的情感关系感到不知所措。